听樊谨言说完,黄德英放下酒杯,叹气道:“将军有所不知,非是黎人仇视汉人,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等黄德英讲完,樊谨言才算知道,这尼玛又是何奕留给自己的烂摊子。
生黎族人久居深山十八寨,少于外界联系,但却不是说他们完全就与世隔绝,只是习惯了简单的山林生活而已。时常也会到山外的镇子,集市里卖一些山货或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因为深山环境恶劣,时常有野兽出没,生黎族人不但善射,而且成年精壮居多。恰恰也因为这一点,被时任琼州知府,且野心勃勃的何奕给看中了。
于是,何奕先是几次派人进山联系生黎十八寨的族人,想要招募一部分黎族人组成几支火铳队。
但何奕的恶名在琼州岛是出了名的,黎族长老们自然不愿意将族人交给这么一个恶魔的手里。很是不客气的三番四次把何奕派来的使者都给赶出山去。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何奕的底线,但何奕并没有派大军前往,而是带着无数礼物亲自前往谢罪。
毕竟何奕是琼州的土皇帝,黎族长老们也不想把他得罪死了。
于是十八寨长老亲自前往迎接,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其实是何奕设下的陷阱,他想伺机劫持这些长老逼迫生黎族人就范。结果,何奕还是没有得逞,他也把挟持的族长全部处死,用来泄愤。
从而也激起了长达两年的黎族叛变,最终出山的黎族人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惨败而归,也从此与世隔绝,不再与山外的汉人来往,这才有了像黄德英一类进山的黎族商人出现。
因为何奕闯的祸事,生黎族人对汉人异常的仇视,会不会就是他们的报复行为?
不过黄德英却摇头说道:“将军有所不知,生黎族人虽然仇视汉人,但自从几年前那场叛乱之后,便深居山中不再离开半步。下山劫掠地方的,另有其人。”
“秦远?”樊谨言皱眉问道,对秦远这人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樊谨言的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
黄德英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接下来,黄德英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樊谨言。
半年前,秦远突然出现,后又突然消失,实际上就是躲到了十八寨的势力范围里。而且他还和生黎十八寨各部长老的关系都很好,每遇危险,总会受到各寨的庇护,这也是官府不管怎么围剿都抓不住他的原因。
这下,樊谨言彻底难办了,生黎十八寨仇视汉人,就算自己亲自上门去要人也于事无补。
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妥协?
让自己势力里多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明显不是樊谨言的风格。
可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难题呢?
如果来硬的,就自己手下那一万多士兵,撒到山里估计连个泡都不会冒一下就没了。而且此举只会更加恶化黎汉之间的关系,让势力陷入长时间的动荡。
“对了,山里的生活条件怎么样?”一时没有主意,樊谨言也只好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
黄德英摇头答道:“很苦,生黎十八寨的族人基本都是靠打猎和很少的山地过活,和外面完全没得比。”
是否可以从粮食下手,先缓解双方关系再说?
想到这,樊谨言说道:“本将军现在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想必你也知道新作物吧!带进山里去,告诉十八寨的长老,就说我樊谨言不是何奕,他们既然是琼州人,就是我的子民,我不会仍由他们饱受饥饿之苦。再把琼州现在的变化也给他们讲讲,尽量缓解双方的关系。可能做到?”
黄德英轰然应命,“将军放心,小人即刻便去准备,必将将军原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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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关系搞好再说,只是对方买不买帐,还不得而知。
黄德英离开后,为了不引起生黎十八寨的敏感,樊谨言还特意命令士兵把营地安札在三十里外的一个镇子旁边,装作只是来此地军事演习而已。
一等就是十天,作为军事最高指挥官的唐飞不乐意了,憋屈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以为可以松松筋骨了,却是跑这来演戏,不由开始对樊谨言发起了牢骚,“将军,不就是个山贼嘛,咱们打上去不就得了,我还不信火枪打不过弓箭了。”
樊谨言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随着势力越来越大,士兵越来越多,唐飞也开始变得有些目中无人起来,根本就没有把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