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短兵相接,山贼的优势就突显无疑。
常年深居大山丛林的村民或许经常与野兽碰面,可好勇斗狠的血性汉子未必比的过天天在刀口舔血的山贼们。
一开始上墙的山贼人少,他们还能讨到便宜,给了山贼们一些伤亡,可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山贼冲上墙后,村民们就有些'招架不住,慢慢出现了伤亡。
但他们不敢后退,如果四顶寨失守,山贼们很快就会攻打其他的寨子。四顶寨的村民更是不敢退,他们的亲人就在身后,他们没的选择。
村民们的信念和勇气,使他们面对山贼如暴风雨般的进攻还能苦苦支撑。但,实力差距却摆在那的,受伤的,倒下的越来越多。
首领们的日子更加难受,他们想的更比村民多的多。此时,他们心里再骂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来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
最着急的要数四顶寨寨主刘树了,山贼一旦进了寨子,里面的老弱妇孺,没有一个能活下去。
刘树咬牙挑开直逼自己面门的一刀,抬脚把对面的山贼给一脚踢下寨墙后,怒视离自己不远的海沖,“海沖,你不是说马岩寨的人会来吗?人呢?他就爬,也他娘的该到了吧!”
海沖被骂,也只能心里发苦,樊谨言告诉自己会来,可人在那?要来的话,昨天就该到了。难道是因为看见山贼太多,又回去了?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不相信樊谨言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可你到底在那?再不出现,我们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如果樊谨言知道他们把自己抬的高,不知道会不会倍感荣幸呢?
正在山顶观察战情的樊谨言没由来的打了几个喷嚏,心里苦笑,一定是那些人在骂自己吧!既然有功夫骂自己,就还不到时候。
想到这,樊谨言回头对弟兄们笑道:“开饭了,吃饱了好打劫去。”
方山老人们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那些新人的紧张也少了许多。
……
吃饱喝足过后,樊谨言才想起一件事,冲杨子问道:“叫你准备的盾牌,都准备好了吗?”
“老大,您放心把,早准备好了,人手一个。”杨子笑嘻嘻的答话。
樊谨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从昨晚探子回报说山贼有火铳的时候,他就担心。便要杨子带人去做一些盾牌,不用太大,能护住关键部位就可以了。
等丑陋不堪的木制盾牌发放好了之后,樊谨言拔出直刀插在地上,目视着一张张,激动,紧张,兴奋,表情各异的脸,严肃的说道:“战争会死人的,可咱们没的选择,要想活下去,就得不停的去战斗,直到把敌人打残,打死,我们才能活下来。你们怕了吗?”
“不怕,不怕……”
不怕才怪,樊谨言见面前这些家伙扯着嗓子,跟自己比声音大,不由噘嘴嘀咕了一句。
“等一会我们就要和山贼们开战了,原本计划不变,只捡便宜,打不赢就给老子往山里跑。”樊谨言自己都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见众人憋的满面通红,假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杨子带人在前,白刃战就靠你们了,唐飞带新弟兄们在后,只要听到我的命令,就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把手里的标枪全部扔出去,然后四人一组,守护前面兄弟的两翼,都明白了吗?”
“明白……”
……
还不到秋收的时节,田里的稻谷也渐渐泛黄,樊谨言带着马岩寨的弟兄们就埋伏在并不高的稻田里。
如果不是战场打的异常惨烈,谁也没有心思去看风景,寨墙上的人早就能发现不远处稻田里缓缓移动的大块黑影。
樊谨言他们趴在稻田里,慢慢向前爬行,一直绕到山贼大本营的很面才停了下来。
顺了几口气后,樊谨言回头,压低声音说道:“休息一会,听我命令行事,切记不要冲的太猛了。”
杨子和唐飞都知道樊谨言把这些兵当宝贝似的,生怕损失一个,当即点头应了一声。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樊谨言突然从稻田里站了起来,拔出直刀,向前一挥。
后面的稻田里也陆陆续续冒出近百人来,弯着腰,屏住呼吸,急步跑出稻田,一直冲到离山贼本阵十几米的距离才停住。
直到这一刻,在后面休息的山贼火铳手们才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不怀好意且装备精良的人。
根本来不及给前面作战的山贼发出信号,他们就被满天寒光闪闪的标枪给钉在了地上,活脱脱像十几只趴在那休息的刺猬。
顺利得手,樊谨言不敢迟疑,带人继续向前冲,连地上那几十支标枪都没来及收起。
战场上砍杀声,惨叫声,怒吼声,完全掩盖了樊谨言一行人奔跑的脚步声。
直到离山贼后队只有不到十米的时候,才被人发现。
不过,发现的太晚了。
遮天蔽日的标枪,就是他们最好的见面礼,几百支标枪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给全部扔了出去。
虽然准头确实让人难以恭维,但山贼们都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