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类和生活类用地的空间,都被最大程度的压缩了。
因此夏侯霸和于禁,既然名为自己的家将,那么自然就只能和自己住在一起,挤在隔壁一间收拾过后铺上草席的杂物间里。
而坞堡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等级分明、强权至上。
李家坞,是李家的人为流民们守护住的一片生机之所,自然也就该享有额外的尊荣。
当然,无水之舟不得行的道理,大家都懂,因而若是普通坞民,统治者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予最大的尊重和维护。
但若是家将、家奴一类,则死生奖惩,都由其主一言而决。
更有繁多的规矩,维护着主仆地位,比如用餐——主人未食,饭菜不至;再比如就寝——主人未眠,灯火不休。
快速的穿戴洗漱了下,李诚匆匆推门而出,一名李家的家仆见到李诚本人,这才一个恭敬行礼,将一大笼的三层食盒递给一旁的夏侯霸,然后离去。
李诚苦笑摇头:“进来一起吃吧,跟着我,也是苦了你们。”
一旁的于禁不以为意的道:“吾初随魏王时,天下连年饥馑,人庶相食也曾亲见。听公子言,此间乃是乱世,那么这李家坞,当算是一方乐土了。”
夏侯霸当先走入房间,将食盒放在桌上,一边端出饭菜,一边叹道:“纵是建安年间,除去军资用度,每年余粮也并无多少。武帝一生,最尚节俭;及至文帝、明帝,奢靡之风乃起。”
李诚默然点头。
也许那时一个群星璀璨、为人津津乐道的时代。
但同时,那也是一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时代;是让曹操感叹冀州“昨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也”的时代。
历史太重,重到让人不忍翻阅。
但在这片与自己血脉情感毫无交集的天地下,无关历史的乱世,就纯粹的,当做是自己和群英们毫无负担的舞台吧!
“对了文则,昨日忘记问了,你现在的实力,大概是在什么水平?”
感慨过后,李诚突然想到。
夏侯霸出现时,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年,这也导致了夏侯霸的初始实力,仅仅是个比自己高一个档次的下品县士;经过三年刻苦恢复,这才有了上品县士的水准。
当然对于这个设定,李诚并无异议。
几分付出,几分收获;就算天上掉馅饼,顶多也就是巴掌大小,哪里够饱呢?还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东西,才是最好吧。
于禁略显不满的肃了肃脸颊,沉声道:“公子放心,明年今日,吾,必将成就郡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