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柳不得不承认自家这个三哥笑起来还真是春风冠面,而且注视着人的时候总是双眼温和的看着人,让人不由心生好感和容易放松心里的戒备,这样的人才多适合去做外交官啊,徐柳在心里胡乱想着,才正经说话,“大嫂不是担心没礼送上门,刘管事看不上眼吗?如今家里的情形也不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但我看三哥的柜子上还有剩下的笔墨纸砚,这年关将近,不如三哥写了对联给刘管事送去?”
徐锦行听了果然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之所以提出陪大哥去,无外是他读书人的身份能让人高看一眼,当然这只是面子情,若是送上几幅应景的对联,还真是礼轻情意重,“柳姐儿的主意果然好,如此,家中现在应该还没备红纸,我记得上次祖母做寿,家中必然还有红纸的,你去找祖母领些红纸来。”
徐柳一听脸上就露出难色,要她去找何氏那个老泼妇?想要那天她要把自己压在地上抓去卖的情形,徐柳很不争气的摇摇头,“三哥,我还是帮你磨墨吧。”
徐锦行看她这幅样子哑然失笑,只好作罢,“罢了,罢了,我自个去吧,也好和祖母说说读书的事情,你也别帮我磨墨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糟蹋东西呢。”
徐柳不用去找何氏了什么都好说,“那我帮嫂子洗碗,洗碗。”说着就麻利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倒是让一桌子人都哭笑不得。
“姐姐,我来帮你。”辰哥见徐柳出去,也跳下凳子,追着她进了厨房,徐锦行看着辰哥背影脸上若有所思,这次辰哥跟着柳姐儿出去也受了不少的苦头,回来后一直也是粘着柳姐儿。
等徐柳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徐锦行已经出门去了,徐大才和郑氏坐在堂屋里修补篮子簸箕,想来是在等徐锦行回来,要不然平日里为了省油灯,家里是早早就歇下了。
徐柳见没事干脆也在堂屋里坐着,顺便教辰哥念书,这具身体小的时候便和徐锦行认字,倒也方便徐柳教辰哥。小半个时辰后,徐锦行踏着夜色回来了,手上不仅拿着几张红纸,还有一匹布。
“怎么都没回屋里歇着。”徐锦行看见大家都在围着火炉坐着,笑着问道。
“这怎么还拿了一匹布回来?”徐大才奇怪的问道。
“奶奶说刘管事的大儿子刚刚生了个儿子,这匹布是她做寿的时候三姑送的细布,送去刘管事那儿面上好看些。”徐锦行解释了一句。
“这怎么好让奶破费,她做寿,我们都没送什么好东西去。”徐大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徐锦行拍拍大哥的肩膀,“大哥别这么说,如果大哥能进窑厂,往后赚了钱再好好孝敬奶就行了。”
“好了,天气这么冷,大家都回屋休息吧,这对联明早起来再写。”徐锦行看看昏暗的灯光说道。
徐大才和郑氏这才进屋了去,徐柳也带着辰哥回到屋子里去了,准备睡下的时候,突然听见徐锦行开口,“辰哥,往后在家里可别怕了啊,哥哥们不会再让你流落到外面去了。”
徐柳意外,她这两天也觉得辰哥有些过分粘她,她还以为本来两姐弟感情本身就好,没想却是因为流落在外面现在还觉得害怕所至。
辰哥听了,很快就回答了,“恩,三哥,我,我知道了。”声音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这是自己家,你们都不用害怕,三哥向你们保证,一定会让你们过好日子的。”徐锦行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坚定。
辰哥没有表态,徐柳却很快响应了,“三哥,你说得对,我们一家要一起努力,一定会过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