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洞。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候,内中仍无动静。
那青年依然站在洞外,面带微笑,不恼不怒。
又过片刻,内中才徐徐走出一人,身着白衣,金色条纹。
这人身材挺拔,气质出尘,但却看不清面容,只因在他脸上,蒙了一个半掩的白色面具,额头也被几缕黑发遮掩,只有一双眼睛,显得十分干净。
“白皇洞主……”
那青年怔了一怔,他也见过白皇洞主两次,但这一次,隐约有些不同,只是那白皇洞主性情古怪,又不曾露出真容,倒也没有人知晓他原本的模样。唯一可以辨认的是,他常年居于白皇洞之中,在外只用那白色面具遮挡眼睛以下的脸庞。
“洞主可算出来了。”那青年笑道:“洞主先前接了家师传讯,答应在近日相会,但至今未有动身,家师等候许久,终究派晚辈来请。其实,原本家师是要亲自来的,但其余几位上人均已陆续到来,总不好失陪,再者说,家师动身较快,也怕来得早,叨扰了洞主闭关。”
说到这里,他又施礼道:“如今家师已临近灵溪七镇,离得不远。晚辈今奉命来请前辈,已是耽搁了不少时候,不知前辈此时可有闲暇,能否即刻动身?”
清原看了这青年一眼,沉默不语。
度君上人,他并不识得,应是白皇洞主相识之人,他隐约觉得,跟之前那一封信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为此,适才清原特地请教了花魅一番,得知了白皇洞主一些事情,最终犹疑片刻,为避免麻烦,才扮演了这个角色,出门来见。
清原默然不语,道:“事情若还不急,本座便暂不动身了。”
他虽然不知那白皇洞主的声音,故作低沉,经面具转化,倒也不会相差过多。
青年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家师可是下了严令,若请不到洞主,晚辈不免要受皮肉之苦。并且……他老人家说以往对洞主多有怠慢,若您不愿前去,说不得,他便将相聚之地定于白堪山,让诸位好友一并聚于此地,向洞主赔罪了。”
清原闻言,眉宇一挑,他自是不愿有人来扰,当即沉声道:“你是威胁本座?”
那青年顿生惶恐之色,躬身道:“晚辈如何有这胆量?之前听恩师言语时,正是诚心诚意,全无半点威胁之意。”
清原挥了挥手,道:“本座暂有要事,脱不开身。”
说罢,他伸手一挥,劲风吹拂,把这青年吹开,转身回返洞穴之内。
这白皇洞勉强也算个好地方,利于修行,且利于魂魄真灵的温养,也有利于阴神壮大。
清原自修行以来,处处压迫,少有这般能够静心修行的日子,如今得了空闲,颇是珍惜。若无要事,他自是不愿轻易离开白堪山。
那暮阳城一事,虽然对世间修道人而言,关系重大,但是对于他本身而言,谈不上多么重要。
……
打发了那个青年之后,清原顺势询问了一下花魅,打听关于白皇洞主的一些事情。
花魅对于白皇洞主,并不熟悉,但她有着许多另类的消息来源,倒也答应为他查探一番。
收了竹筒,清原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再次修行。
又过了两日时候,清原对于阴神的运使,已有了不小的进益,且阴神也壮大了不少。
清原自觉阴神壮大,已经到了可以勉强尝试修复何清魂魄真灵的地步,只不过,何清此时并无散灭之危,也不必过于冒险,只要接下来好生修行,继续壮大阴神,推演修复魂魄真灵的每一点细节,直至确保无误,再来动手,也并不迟。
然而这般安静修行的日子,并没有多久,又再一次被打破。
这一次,还是那个青年。
但在那青年身旁,已有了一个五十来岁的黄袍道人,气息不定,悠悠闪闪,乃是一位踏破人身界限的上人。
度君上人亲来!
……
清原沉吟片刻,披上金纹白衣,掩上面具,踏出了洞穴之外。
“孟老弟,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那黄袍道人见他出来,当即哈哈大笑,“为兄近日要招待那诸位好友,脱不开身,数日怠慢,派这弟子来请,却还请不到你。”
清原缓缓说道:“近日有事。”
度君上人微微摇头,说道:“约定的时日已经到了,当日老弟也是一同定计之人,且手上握着那重要宝物,此次你若不去,只怕引起他人猜忌,恐怕那几位上人担忧事情泄露,不免群起而攻之。”
清原目光微凝,当日得了那隐藏的信件,虽有几分猜测,但也未有想到,白皇洞主在这之中,居然是这般重要的角色?
他心中念头转动,自己留在这里只是要安心修行,但若真如度君上人所说,那么后面又是许多麻烦了。
他也想要揭开身份,言明自己不是白皇洞主,但他们谋划的事情不算小,倘如发现眼前的白皇洞主乃是外人,岂非更糟?
度君上人看了他一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