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昌街出来之后,我去了校医院看钟雪。
吕晚晴一直在照顾她,不管她有没有其他意图,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看到我来了,钟雪撑着身子坐起,又理了理头发,吕晚晴提起水壶说去打点热水便出去了。
”没事吧?”我问了钟雪一句,见她点点头。
我又朝门外指了指,问:“她对你好吗,没欺负你吧?”
“她?”钟雪先是纳闷了下,而后恍然大悟的说:“你说吕晚晴吗?昨夜到现在她一直陪着我,也将小霞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小霞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可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印证,不过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见她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坐到床沿,让她靠到我的肩上哭了一会。
希望哭出来了会好一些吧。
有人在门前清了清嗓子,我扭头看去,是吕晚晴打水回来了,钟雪赶紧坐回床前,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医生说她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就可以出院,要去办手续吗?”
“嗯。”我站起身,“我来办吧。”
在走出病房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钟雪正看着窗外,吕晚晴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那样的眼神充满了恶毒的恨意,看得我心里一惊。
不能让钟雪过多的跟她接触,这个女孩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办好出院手续,在送他俩回去的路上,我试探着问钟雪:“反正你家就在本市,你身体这么不好,要不先回家去住一段时间?”
钟雪笑了笑:“放心吧小磊哥,我还没有这么娇气。”
吕晚晴就在旁边,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走了几步,钟雪忽然问:“对了,有个人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是个少年,似乎叫李……、李泽凡。”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她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又莫名的低下头说:“这段日子里我总是浑浑噩噩的想睡觉,可是耳边老是有个人在叫我的名字,他说他是李泽凡,问我是否还记得他。我当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昨晚在医院里睡觉时,我梦到他了,我梦到有一座断了的桥,风景虽好,可是阴森森的让人觉得冷,李泽凡就站在那断桥之上,风特别的大,将他的衣服都吹了起来,我大声的叫他他也不理我,然后就醒了。”
我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就是个梦而已,不要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休息。”
“嗯!”
她们上宿舍楼之前,我将吕晚晴拉过来,小声的说:“钟雪是我妹妹,你能保她平安,你我之间什么都好说,要是她有什么差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扶着钟雪上去了。
我想的是,大学反正只有四年,这四年内我可以以任何理由不谈恋爱,等到大学一毕业,钟雪不在吕晚晴的身边,那时候我再跟她翻脸也来得及。
下午照常上课。
上课的时候我心神不宁,老是觉得在什么地方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是要下雨了吧,春雨贵如油,虽说到处湿哒哒的让人不舒服,不过还是下点好。
晃眼之时,在教室窗外的树丛中看到一点红,猛然回头看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搞什么,我是不是最近太累,所以精神恍惚了。
“郁磊,郁磊……”
老大在旁边拐了我一下,我回过神看向他,他一个劲的朝着讲台上努嘴,我这才发现老师正在看着我,表情严肃的问:“这个问题你到底会不会回答?”
我腾的一下站起身,还束手无策呢,魏齐从容的将课本递了过来,上面有一些内容刚用钢笔划上,我想也没想直接将划上的内容读了出来,读完之后,老师不满的说:“算你蒙对了,请各位同学上课的时候认真一点。”
我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后朝着魏齐竖起大拇指。
他却扬了扬下巴,朝窗外示意了下,我朝窗外看去,树丛中,一个身穿红裙的长发女子正站在那儿看着我。
是鬼!
肯定是鬼,否则三月的天气哪有人穿这么薄的红裙。
而且我能断定,她就是昨日那个站在我们宿舍对面的楼顶上,指着那个跳楼的同学给我看的那个女鬼。
这下我上课就更心不在焉了,我一直在想这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个女鬼,还是红衣的,只是她好像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一直在离我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胡乱将书塞进书包内,冲出教室奔到那个小树丛的旁边,然而那里已经空了。
“不用找了。”魏齐悠哉悠哉的走过来说:“她并不想跟你正面交流。”
“为什么?”
魏齐耸耸肩,“我又不是鬼,我怎么知道她的心思,或许她有什么事情请你帮忙,可是又还没有想到怎么开口吧。”
真是奇怪的鬼。
跟哥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