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外,一身职业装的小阿凤,陪着一男一女,一对年轻的夫妻站在门首。一边等着里面的回应,一边与女子小声聊天。
洗尽铅华的小阿凤,俨然一副职场女精英模样,脸上薄施脂粉,淡扫娥眉,看不出半点烟华气息。如果不知根底的,只会当她是个银行职员,不会想到,她曾经是八大胡同的花魁行首。
现在的她,已经是简森的得力助手,华比银行内,颇有地位的要角。而在她身边的一对年轻夫妻,男子文质彬彬,女子姿色动人,衣着虽然不名贵,但很整洁。女人的模样很漂亮,却素面朝天,非但不打扮,反倒努力让自己显的并不出众。等到门上卫兵接过行李,发现女人拖拽的箱子,比男人沉重的多,赞叹着这小女人看着不起眼,力气倒是蛮大。
赵冠侯与苏寒芝自门内迎出来,男子连忙上前磕头喊师父。赵冠侯连忙拉起他“寒云,你不在养寿园,怎么到济南来了?还带着小桃红。如今的济南,可不是太平之地,怕是很难逍遥。”
小阿凤上前行了个礼“大帅,桃红先来看的我,我领他们过来的。小桃红不是来玩的,他们是来帮忙的。”
袁寒云一笑“这是桃红的主意,她说眼下的情形,养寿园久住不利,还是该来避难。边防军进驻河南,赵傥和他们的相处并不融洽,可是宏武军的力量不敌边防军,实际省权已经旁落。赵傥这个人人品不一般,但是家父的旧部,彼此有个关照,现在驻扎河南的宋邦翰、张鼎勋两部,与我家并无渊源。且其兵多饷匮,河南灾荒又重,军粮都成问题。桃红是担心,留下的话,会被他们借粮。”
小桃红白了他一眼“说的就像是我逼你一样,你倒是说说看,那些大兵看我的眼睛,像不像要吃人?还有,有几个边防军军官指着咱们的房子,说适合当指挥部,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听不出么?”
她又看给赵冠侯施了个礼“师父,你是不知道,河南今年情况很差,没了山东的粮食供应,全省到处都在闹饥荒。听说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吃人。地里收不上庄稼,税官没有税收,军饷就发不出。这些大兵,个个眼睛发红,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有办法的人,都想着逃。大爷那边已经准备出国,可是我觉得,还是该来山东。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寒云虽然不通武艺,不能阵前杀敌,但他终究有一支笔,可以为冠帅,做一份贡献。”
小阿凤过来,算是顺路,她身上本就有简森交代的工作,要向赵冠侯汇报。三省联盟自制,形同一只香炉,现在香炉瘸了条腿,确实不大利便。正府固然想要杀鸡儆猴,山东也同样想要斩头祭刀。
原本支援江苏的两百万军费,紧急停止划拨,但是这笔钱,简森并不支持就这么简单留下来,而是准备依旧投入江苏,不过从军费变成某些军官个人的收入。赵冠侯道:“简森的想法和我一样,除了这两百万,我再追加一百万进去。齐斜眼认为,我鲁军无力对他动手,我就让他知道下,他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小阿凤道:“大帅,我想亲自走一趟,请大帅批准。在江苏,我还有几个朋友。”
赵冠侯当然知道,她那些朋友与她是什么关系。自从蔡锋死后,小阿凤洁身自好,刻意与往日生活切割,现在再去联络这些人,似乎与她初衷相背。也正因为此,赵冠侯没有提出这种要求,不料竟是她主动请缨。
“阿凤姑娘,你应该知道,江苏那边,现在有些混乱。”
小阿凤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但我也知道,我们山东的力量,并没被齐英彻底驱逐。在江苏,依旧有拥护我们的部队,也有我们的情报员在努力。阿凤多赖山东保全,才不至于继续过曾经那样的日子,是该我报答大帅的时候了。只要能为山东出一份力,这个险,我愿意冒!”
她庄重的行了个军礼,赵冠侯复以军礼相还。这位自比红拂的女子,经过一系列变故之后。一如涅槃凤凰,展翅重生。
内宅里,小桃红在苏寒芝面前,解释着这次来山东的原因。他们的行李里,带了大批金银细软银行本票,小桃红是个极会做人的,带这些东西,就是表示来山东不是打秋风,而是准备自食其力。而且,也会为山东做贡献。
苏寒芝安慰着她:“这话说远了,寒云是冠侯徒弟,又是袁公二公子,怎么能让他做什么工作。你们住在山东就好,一切使费,都有山东省正府报销,师母做主了。”
“谢谢师母。”小桃红并不推辞。陈冷荷问道:“河南的情形怎么样,从地方上看,大家对这次山东与正府的冲突,更倾向于谁。”
“倾向谁可说不好。老百姓么,分不清那么多对错,就知道要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两下比较,冠帅比段芝泉强的多,毕竟鲁军征夫会付钱,正府拉夫,可是白忙。所以村子里,大多还是逃正府的多些。现在正府在河南发行南北一统公债,以鲁产为抵押,似乎胜券在握。可是公债是硬性摊派,袁家被摊派了五万元,其他士绅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心里肯定是对正府不满多些。”
陈冷荷道:“红十字会不是在募捐,向灾区发救济?山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