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骑兵旅行动的,还有山东的飞骑炮队。由于两军形成肉搏混战,炮兵很难发挥作用。邹华干脆命令挽马拉着大炮,跟随骑兵行动,直接把炮架在了扶桑军身后,朝着后方射击。
在击溃了殿后部队之后,鲁军的铁蹄可以肆意践踏扶桑军后阵,无人能制。最先遭殃的,就是临时战地医院。
伤兵们举起枪,试图组织抵抗。但是两排榴霰弹炸过来,让这零星的抵抗被迅速瓦解。孙飞豹在扬基打了几年仗,很受扬基影响,不太支持这种杀俘行为。在旁建议道:“姐,这都是伤号,不大好吧?大帅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小豹子,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姐夫怪罪怕啥?咱是一家人,他还敢枪毙你是咋?放心,有姐给你撑腰,啥都不用怕。就说我下的令,看他能把我怎么着。”有了儿子的孙美瑶,可是不怕赵冠侯发脾气,不管惹什么祸,只要把小家伙抱出来,保管赵冠侯什么火都没了。
孙桂良加上孙家几百条人命,让孙美瑶对扶桑军人恨之入骨。不管是伤兵,还是俘虏,在她眼里,都是注定要杀之而后快的强敌大仇。事实上,有着类似仇恨情绪的并非她一人,整个骑兵旅,大多把扶桑军人视为死敌。只是碍于军令,他们不敢放肆,现在有了长官出来下达命令,最后的束缚也就不存在。
“很荣幸与诸军并肩作战。”扶桑伤兵中军阶最高的军官,大喊一声,召集了几十名能动的伤兵,绝望的迎向铁骑。这也是伤兵营最后的武力抵抗。
几名受伤的军乐手,在被砍杀之前,坚定的吹响军号,完成人生里最后的演奏。但是大多数伤兵,只能发出绝望的叫声或是求饶声。
烟火伴随着惨叫声,马踩、刀砍、火烧,这些骑兵用一切想的出的办法,对伤兵进行单方面虐杀。后世扶桑军事爱好者研究此段战史时坚持认为,之所以扶桑山东战争过程中,扶桑方面的伤亡远超过山东,并不在于山东的战略以及山东的护理制度。而在于山东方面,无耻的袭击伤兵医院,导致大批伤兵失去痊愈后重新返回战场的机会,并据此撰写长篇论文,抨击鲁军的丑恶行径。
可是,就目前而言,孙美瑶和她的骑兵旅,却是处于无可匹敌的位置。前线本就处于不利态势的扶桑,如果抽调部队赶回后方支援,整个战线都可能崩溃。再者,骑兵的高机动性,决定想要抓住骑兵予以歼灭的战术很难成功。
这支铁骑如同发疯的野牛,把整个扶桑营地搅的天翻地覆。爆炸与火焰,在营地里蔓延开来,鲁军的炮兵适时加入,用炮火覆盖所有敢于向骑兵射击的区域。临时被动员起来的警卫部队,人数和质量上,都不能与骑兵相比。非但没能遏制骑兵的攻势,反倒是连自己都被铁骑碾过,消失于乱军之中。当鲁军这支嫡系正式登场,战场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
扶桑军队的传令兵及通讯兵,随时可能遭到猎杀,前线与后方的联络基本中断。随着营地的沦陷,伤员得不到安置,弹药也无从补充,甚至连神尾的指挥部,都存在被骑兵一举端掉的可能。
崩溃,无可避免的发生了。以人数论,扶桑军队仍保留了较大规模的兵力,纯粹从数字上看,似乎还可以与鲁军分个高下。但是身在战场中的人,却清楚的知道,扶桑军队已经一败涂地,没有任何翻盘希望。
战旗落入敌手,士兵开始掉转方向奔跑,由于指挥不灵,连殿后部队的安排都没能传递下去。只有一些部队靠着觉悟,高喊着“鲁军且试我军之胆魄!诸君,我们九段坂见!”主动迎向鲁军的突击部队,在被大军吞没之前,他们顽强抵抗,战斗到最后一刻。
可是更多的部队,却因为失去指挥而变的混乱,所有的勇气,早已经在饥饿与绝望中消耗殆尽。当溃散发生后,他们也就毫无压力的扔下武器,跟随着大队开始逃散,不但把自己的后背留给鲁军,也把友邻部队辛苦维持的防线冲垮。
后军亡命的试图打出一条通路,以便顺利转移,鲁军也没有严防死守的意思,骑兵主动让开通路,放扶桑军逃走。炮兵则在两翼发炮,一点点削减着扶桑军人的数量。
如果骑兵配合炮兵构筑起一道防线,扶桑军人爆发出哀兵的态势,确实会以死相拼。那么共合再上演一场高水平的攻防及白刃战,也大有可能。但是当通路出现在眼前,求生的予望战胜了斗志。不管是炮击还是枪弹,都已经顾不上。所有人都想着在这条生命通道关闭以前,一定要逃出去!
炮击、枪弹,衔尾追杀。这些都比不上求生的吸引力强,士兵们甚至丢弃了武器,只求速度可以快一点。比起两侧的的敌人,挡在身前的袍泽反倒更为可恶。叫骂、推搡,甚至于杀戮,都开始上演。一向以纪律性成名亚洲的强兵,这时,却也成了散兵游勇。
追亡逐北!战役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没有悬念。追击部队开始衔尾追杀,这个时代,胜利方主要的杀伤并不是在战场的排枪与白刃,而是胜利后的扫荡与追逐。失去指挥的部队,很难组织起像样的反击,何况在鲁军优势兵力面前,抵抗与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猎兵在山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