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他救出来,再想办法。天长日久,补给艰难,鲁军在陕西,不会待的太久。”
曹世英边说边比画道:“自为省来援的物资,大多要走河南。那里趟将遍地,就算王天纵带进陕西一部分,在本土,还有的是。那些人天地不怕,都是些不要命的主。眼看着铁路上过军需,他们不会不眼红。只要他们打铁路,断绝鲁军的补给,鲁军想不退也不行。总之,这笔帐鲁军怎么算怎么也是赔钱,这生意没人乐意做,虚应故事打两仗,到时候自己就走了。只要他们走,陕西的局面就算是活了。”
两人对于战胜鲁军,都已经不抱幻想,但是对于吓退鲁军的信心颇足。这时,前哨的通信兵传来消息,担任先锋任务的杨九娃,已经与鲁军的部队发生接触,双方互有伤亡,但是民军人多,鲁军已经开始撤退。
高峻面色一喜“打的好!看来鲁军的求战意志果然不强,吩咐前锋,加快行军,早一点打到华阴,就早一点解决战斗。”
杨九娃的前锋部队两千余人,是整支联军的精锐,杨九娃自己,更是刀客里出名的猛将。曹世英的坐骑到了前线时,只见战场上,北洋军遗尸三十有余,缴获的长短枪械超过二十支。这在战绩上算不上多出色,可是对于联军的信心颇有提升,至少告诉大家,鲁军也是血肉之躯,并非不可战胜。
原本松散的刀客们,等到此时,却变的如同狼群一般,因为见到血,而格外兴奋。步伐在悄悄加快,将身上最后的烧酒一股脑倒进嘴里,靠着酒意抵消着刺骨寒风,向着华阴前进。
很快,前哨的枪声又响了起来,持续的时间不长,前锋喜信又来。鲁军在此布防的部队同样极少,甫一接触,就开始败退,只放了两阵排子枪,就都撤了下去。但是杨九娃反倒下令,前锋部队放慢前进速度,搜索前进,谨防敌人的埋伏。
曹世英笑道:“九娃用兵,太过谨慎。就算鲁军诱敌,又能把我们诱到哪去?咱们总归是要到华阴的,这一带山山水水,全都装在咱的心里,要比地利,他娃还差的远。告诉他,加快速度,打通了华阴县,让郭剑的婆姨,给咱唱出大戏!”
为了杨观音!这样的口号,让队伍的精神变的更加饱满,速度也更加快。在不知不觉间,部队的间距在拉大,一部分士兵掉队,另一部分部队则冲的越来越靠前。
杨九娃的先锋队,两次进攻之后,损失并不大,士兵们开始轻视鲁军的战斗力,认为对付其殿后部队,并不算困难。只有杨九娃的眉头越皱越紧,吩咐着部下,慢些,再慢些,留神中了埋伏!
这些人马对于附近地形极是熟悉,选择的,自然不会是那种狭隘难行的险关狭道,因此部下并不怎么在意伏击。换句话说,这条路,本就没有多少可供伏击的地势。随着曹世英的命令传来,前锋军的精神越发亢奋,有人呐喊着杨观音的名字,开始前冲,队伍的阵型,也就越发散乱。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杨九娃绝对不相信,一个可以歼灭甘军马队的将领,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鲁军当真如此脓包,那郭剑又何至于发书求援?他命令着身边的警卫队“告诉那些瓜娃,都给我走慢些,保持队型……”
话音未落,一声轰隆声猛然从前方传来,杨九娃下意识的勒住坐骑,举枪高喝“不要慌,警戒四周!”
随即,一声连一声的炸响,从前方传来,爆炸声惊天动地。等到杨九娃的坐骑赶到前方时,才知是部队遇到了鲁军埋设的大批地雷。而与地雷相比,地雷群之后的布置,则更让民军心寒。
大片的胸墙、栅栏、拒马已经陈列在此,宣布着守军恭候多时。赵字军旗飘扬,周身冬装的北洋士兵,高举着步枪严阵以待。数十门大炮一字排开,在阵前最为突出的位置,向民军开始发射炮弹。
主力?
杨九娃粗看下去,就发现敌人的兵力并不算少,而且装备异常精良。这么一支主力等在这,就说明对于自己部队的前进路线,对方早已经掌握。己方的一举一动,都在鲁军计算之内。
他素日谨慎,可到了此时,反倒是最为大胆。抽出鬼头刀,朝空虚劈一刀,大喝道:“弟兄们,啥都不要怕!狭路相逢勇者胜,给我冲过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在主官的带动下,部队的士气重又沸腾起来,民军开始用巨石向前滚动排雷,甚至以人趟的方式,向前猛冲。幸运儿冲过地雷圈,接着就要面对排枪,可是没人退缩,所有士兵就那么看着身边的人被炸的血肉横飞,或是被乱枪打死。自己面无表情的举起刀剑,向着鲁军的阵地扑去。
鲁军的大炮开始发威,数十枚铁球在人群里肆意扫荡,带起无数血肉。炮兵指挥不慌不忙的看着对面,那些呐喊着杀过来的关中豪杰,冷声道:“霰弹,双份的霰弹!挽马准备,两轮霰弹之后,转移阵地!”
民军缺乏火炮,一段冲击距离,就只能靠人命和血肉来填充。鲁军的炮火,却在完成杀戮任务之后,从容的套车离去。等到民军刚刚抵达这片阵地时,迎面则是北洋兵的排枪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