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里,满面烟尘,军装破损不堪的李秀山,手扶着龙旗向远方眺望着,见到赵冠侯,踉跄着跑过去,随即便是一个熊抱。“老四……你总算是来了,再晚来几小时,你就该给三哥我收尸了。”
“得了三哥,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就算我晚来三天,你也一样守的住。怎么样,伤着哪没有,我带着有好郎中和好药,咱先治伤。”
“没事,几处小伤不关大碍,有吃的没有?城里已经断顿了,有吃食是最好。”
白城不比洮南,城里粮食储备不多,主要靠外购。柔然匪徒一来,城里的粮食失去来源,存粮消耗殆尽,部队里已经要杀马维持,好在赵冠侯部素来注重补给,粮草无匮,李秀山及冯麟阁的残部,总算吃上了饱饭。
城内的柔然匪徒在得到撤退的命令后,彻底陷入混乱之中,他们当时身在城内,不是想撤就撤的出来的。一部分人冲关而出,四散奔逃,还有一部分人陷入交战之中,想走也走不了。等到前军进城之后,这些匪部大半缴枪投降,少部分顽抗者,也在大炮和步枪的配合进攻下,迅速被消灭。是役,光是俘虏就抓了两千名以上。这些俘虏曾经试图发动袭击,但很快就遭到了无差别射杀,自那之后,也就老实了下来,不敢乱说乱动。
城里遭了这一场劫难,很多大户人家的浮财也被官兵抄掠一空,房产又被烧毁,几有破产之祸。赵冠侯在战场上缴获了不少柔然人的勒勒车以及拉辎重的马匹牲口,以其中一部分牲畜以及车上的金银乃至卢布作为偿还手段,向受灾者发放补偿。
历来官府作战,不拘胜负总是靠坑害百姓,兵火无情,民众必受涂炭。这次官军非但没有抓女人撒火,征夫拉丁,反倒是发放补贴,堪称前所未有。白城的幸存者拿着粮食,银子,都在称颂着官军的恩典,也有青壮主动的参与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工作,去赚一些工钱。
前军这两仗下来,伤亡也有几百人。好在从关外可以招募青壮补充队伍,尤其在新民有补充营,只要回到新民府,兵员就不成问题。孙美瑶则带着她的骑兵,在城外追剿残部追了一天,又捉了三百多名俘虏,拉回了几百匹脚力。
这回前军发财,主要是发在这些马匹上。柔然是马背民族,百姓善于骑射,也善于养马。这些柔然匪所骑的,都是上好的良驹,以往与官府的对抗中,靠着一人双马的优势,战走随心,灵活机动。
这次由于官兵也有了大量马匹,且有更为出色顿河马,柔然匪的机动优势不再,不但战不能胜,就连败,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可以随意逃遁。几场惨败,马匹牲畜损失严重,而前军夺马,已经夺了接近万数。
这么庞大的马群,孙美瑶自是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她的骑兵标这回不会再是个空架子,除了骑兵以外,还能有骑马步兵,乃至飞骑炮队,也都不为难。
张雨亭部在数日之后也来到白城会师,这次交换人质过程中,张雨亭部面对的只是白音达贲的一支偏师。他的兵力远比白银达贲为多,且是胡子组成的部队,最为狡诈。柔然人设下的埋伏,被胡子事先发现,两下登时开火,白音达贲吃了大亏,所部六百余人之后少数逃脱,白音达贲本人也被活捉。其带去的肉票,也被顺利解救,让张雨亭在洮南士绅之中得了好大名声。
冯麟阁跟随李秀山镇守白城,也是为了抱官府大腿,想要得个招安,换取出身。他在绿林的名声本比张雨亭为大,资历也老,人马也多,两人比较,张雨亭几无可能取胜。但是张走了大运,白城一战,冯部元气大伤,部下十无一存,实力几已丧尽。而张雨亭不但未受损失,相反倒是兼并了不少绺子,人马比当初更多,这三营统领之位,已是十拿九稳。所欠缺者,就是个过硬的军功。
其骚扰铁勒后方,破坏仓库摧毁铁路等业绩,是不能算在功劳里的,明面上可以叙的功劳,就是柔然匪这一条。因此,对于剿灭陶克陶亥残部,他比赵冠侯更为热心,甫一回来,立刻就要请战。
除他以外,洮南的曹仲昆处,吴敬孚得知战果之后,欣喜之余,也向曹仲昆建议,必须加紧对马匪进行剿灭。其原本的战斗目的在于夺取要地大城,建国立都。现在连吃败仗之下,建国的事顾不到,必然会把主要目标重新放在破坏上。
柔然匪徒虽然连连败北,但是现在的部队也还能纠集出几千人,如果其持续对扶桑的后方进行骚扰,则破坏性一点也不比张雨亭部为小。在之前,柔然人已经偷袭了扶桑几个仓库,夺取了不少物资。如果他们继续骚扰下去,扶桑人的后勤,也会出问题。
此时,沙河大战已经分出胜负,没有军饷缺乏补给的铁勒军士气低落,在会战中大败,退向奉天一线,扶桑军也死伤惨重,暂时停止前进,准备等补充兵到来后,对奉天实施制胜一击。
在旅顺,乃木希典的第三军,几乎是以人命填坑的方式,在一层层推进。伤亡比例上,扶桑军付出的代价远高于铁勒人,但是铁勒的防线,终归是被逐渐的压缩,防御圈已经越来越小,号称永攻不落的要塞,呈现了颓势。
海上,铁勒的太平洋第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