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受人威逼。”
孙美瑶听的似懂非懂,但是也能明白,他话里自愿的意思,心头甚为感动“这天下的男子里,能像你一样,能说出女人有权自己选择的,怕也没几个。就为这个,跟你也不算吃亏。”
五日之后,整个八角台已经一片沸腾,这段时间被收拢于张雨亭麾下的各路匪帮,以及冯麟阁、杜立三部下的人马,也纷纷向这里汇集。他们未必是要给张雨亭面子,但是却没人敢不给张雨亭背后那位赵大人的面子,天知道这次拒绝借兵,会不会几天之后,就被官军加上绿林同道打上门来,平了山寨。
除此以外,扶桑在其中也发挥了很大影响,在这些扶桑金主许诺的洋枪、粮食、钞票的条件下,这些白山黑水间的好汉,骑上骏马,提起快枪,向八角台进发。
在新民,瑞恩斯坦带领的四百名雇佣兵,已经赶到八角台。对于这些高鼻蓝眼的洋人,土匪们更多的是当西洋景看,同时大多数土匪心里,也都对赵冠侯的畏惧之意大增,毕竟这么多洋鬼子对他********,这人得有多大道行?
瑞恩斯坦在客房里,一边跺着脚上的雪一边道:“徐总督给我们的命令,是禁止出兵。他已经决定,招安刘永和部,正式授予其三营统领的职务,将其部下收编入巡防营。所以,我们的部队,被他勒令留在新民,不许出发,好在我和我的雇佣军属于武卫前军,他无权限制我们的行动。”
孙美瑶气道:“岂有此理?我们给老徐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没我们,他怎么抓的住增其,现在他跟咱来这手!”
“很正常,东海是个办大事的人,眼里看的是天下,是苍生,是大局。在他看来,招安刘永和,利用他的人望整合整个辽西的土匪,百姓首先可以少受罪。之后,这些整合之后的绿林响马去袭击铁勒人的后方,早日结束战争,老百姓就能脱离苦海,他也可以尽快恢复关外百姓的民生。与之对比,区区一个凤喜,根本就无足轻重。毕竟她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连名分都没有,如果是刘永和开口,他甚至会建议我把她送出去,再补给我其他的好处。他的眼睛看的是几百万关东父老,我的眼睛,看的是一两个人的得失,大家的眼光放的地方不同,做事的方针就不一样。”
瑞恩斯坦点头道:“是这样。东海先生向我说过,希望大家顾全大局,不要因小失大。现在关外最需要的是恢复秩序,早日结束战争,他要我问你一句话,东北百万生民,与一妇人,哪个比较重要。”
“这个答案,我会用行动回答他。美瑶,通知外面的人马,做好准备,吃完饭,立刻动身!”
战马嘶鸣,人声喧哗,汇聚了辽西大小山头势力的杂牌武装离开八角台,如同一窝出洞的蚂蚁,在乡野之间散布开来,向着目标前进。春节刚刚过去,灾难复又降临,百姓们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些胡子自身边呼啸而过,心中都升起绝望之感:这个乱世,到底几时才能平息。
黑龙岭下的窝棚,乃是一帮赶山客修建的,作为临时的驻地。照例,窝棚里会放有干粮、盐还有火石等物件,为着赶山的同道进来取暖饮食方便。这也是老辈子传下来,守望相助的规则。刘弹子的忠义军选择这里作为临时驻地之后,将窝棚扩建,足以容纳这几百好汉。
脚力都在外面放养,有马有骡子,但整体而言,还是马的比例更高。在之前与铁勒的战斗里,他们缴获了不少铁勒人的快枪,使得忠义军的装备,在整个关外绿林里得算顶尖。配上这些技艺娴熟的好汉,即使朝廷经制之师,实际也奈何他们不得。
正中的窝棚,就是临时的聚义厅,四十几岁的刘弹子坐在首位,扒拉着眼前的火盆里的火,与尊贵的客人闲谈着。“国杰兄弟,我们这北路的蘑菇,到了南边能卖上价?真要说进了关,两眼一摸黑,摸哪不是哪,我怕是误了你们大事。”
“大当家,您真客气。咱不过江,就在山东打游击,有我和铁虎兄弟给你当向导,那就像自己家一样,绝对不会有问题。”
“打游击啊,这倒是可以,跟现在没什么两样。可是山东的官兵,不好对付,这是其一;我的旗号是忠义军,带着弟兄打大鼻子,大家跟着我干。我拉他们进关打朝廷,到底能剩下多少人,我实话也没底。当然,你拿的是谭老前辈的举荐信,我肯定是信的着你,可是让我带家业到关内,我得好好想想。”
如今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的马国杰并没有着急,这几日与这位匪首的交涉中他也发现,刘永和的格局,也就是个江湖盗首而已。能力见识都不算强,与自己流浪天涯期间所见到的那些人比,差了一天一地,说服他并不困难。
“大当家的,关外的局势越来越恶劣,八角台扫荡绿林,大有吞并各路同道之势。吉林、黑龙江,扶桑人和铁勒人,都对你们不友好。眼下要么是在辽西和八角台开战,要么就是进关。八角台里面,都是咱们的同胞,您愿意把枪口对准他们么?而我们到了山东,枪口对准的,就是窃居神器,奴役我族的蛮夷。您是顶天立地的豪杰,自当为汉人出力,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这几日里,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