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金国的时间不长,中国话说的不是太好,如果有一些词用错了,希望你们能够谅解。”赵冠侯检阅了部队之后只简单说了两句,就把发言权交给了瑞恩斯坦,对于这位参谋长,他表示完全信任,充分放权。自己不在军中时,参谋长可以替自己当家。
张怀之等小站出来的人,对于洋教习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这参谋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倒是留学过普鲁士的商全明白泰西参谋制度的意义所在,但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建立起来,那是另外一回事。能够聘用到一位洋员担任参谋长,商全自心内支持,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被洋参谋长批评一顿。这很正常,毕竟金兵再怎么样,也不如列强的部队,被挑剔一番是寻常事,只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瑞恩斯坦是非常合适的军人,其中的标志之一,就是军人特有的大嗓门,加上赵冠侯给他的铁皮喇叭,声音放的就更远。
“我最近在中国,学会了几个词,决定把它们送给你们。饭桶、废物、蠢材!没错,你们就是这么一群废物,比起我手下的酒鬼和乞丐都不如的杂碎。你们以为自己很优秀?很遗憾,在我看来,你们只是一群刚刚学会走路的童子军,你们的队列和阵型,只是童子军水平。至于你们的指挥官……我不是针对在场的某一位,我是说在场的所有指挥官,都是废物!”
“我看过你们的履历,除了极少数人在泰西留过学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象样的军事文凭,这样的人,是没办法带好部队的。如果谁对我的话有异议,那么可以现在就跟我来一次兵棋推演,如果谁能赢我,我当场表演吃皮鞋!”
在他一番劈头盖脸的漫骂下,所有的军官脸色都不好看,至于士兵,就更不用说。炮标里一部分兵是在宣化打过哥萨克的,自然不认同这说法,眼睛瞪起来,直看着瑞恩斯坦。
后者似乎没发现士兵对自己的怒火,依旧在火上浇油。
“你们中大多数成员,都是一群残兵败将,这个成语我希望没用错。你们的战绩,就是失败失败再失败,连自己的主官都阵亡了,这就是你们作为职业军人的成绩?至于少数人,你们是取得过胜利,但是很遗憾,那只是团级战斗的胜利,这种胜利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问一下,你们这些军官里,谁能指挥一万人以上的部队,让他们能够尊从你的指挥,完成作战目的、阵型切换,或者长途行军后,保证部队减员不超过百分之十?你们擅长的白刃战,谁又能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发动白刃战,谁又能指挥一场师旅级的白刃战?一个都没有。所以我说你们就是废物,蠢货,是一群没有任何用处的饭桶。如果按我的标准,你们都将收拾铺盖离开军营,滚回自己的家乡去种田。但是……你们的统制把我聘请而来,让我带着我的手下来操练你们,所以,我很遗憾的通知你们,前几个月的时间只是开胃菜,正戏才刚刚开始。”
瑞恩斯坦停顿片刻,随即又大吼道:“接下来,我来宣布一下我的选兵规则,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我的部队里,不允许有胆小鬼、酒鬼和烟鬼。所以从现在开始,除非持有军医给出的特许证明,否则任何人禁止吸食烟土,禁止军内擅自饮酒,禁止军内赌博,禁止穿着邋遢。最后一条是我的规矩,谁敢不遵守,我一样会用我闪亮的靴子踢他的屁股。我知道,你们中有一部分人随身带两杆枪,所以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把其中一杆枪扔掉。要么是步枪,要么是烟枪,自己选择。两个月之后,被我发现吃烟者,将执行军法!我对你们的要求,也很简单,每一名士兵,都要以班长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棚头标准要求自己,棚头,以队正标准要求,以此类推。将来,部队扩编之后,我要任意一名士兵,都能够担任军官,我会给你们这个舞台,而你们需要的是,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如果我发现,你们不具备这个能力的话,那么很遗憾,你们将离开这支队伍,另谋去处。”
赵冠侯这时接过话来“你们进了前军,不代表就能一辈子有饭吃。我知道,淮上子弟同器连枝,大家有饭一起吃,有钱一起使,这是好事,我无意反对。但是军营也有军营的规矩,军规军纪,一样要遵守。所以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达不到瑞恩斯坦参谋长标准的士兵,将被分配到警查、消防队里去。如果在警查、消防队里的表现不合格,将分配到防营。你们如果不想去巡防营,就拿出自己浑身的解数,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瑞恩斯坦随即宣布训练科目,队列、跑步、体能训练照常,除此以外,士兵要训练射击、格斗、投掷、攀爬等项目。军官则要由瑞恩斯坦亲自指导,教授由他一手编写的教程。
这本教程是他当雇佣兵头目时,所书写的训练心得,全部为普鲁士文,由赵冠侯组织了一批学生加班加点,翻译成了中文,并且进行的油印,已经可以做到营以上军官人手一本。未来的日子里,这本瑞恩斯坦自制操典结合袁慰亭的练兵心得,就是武卫前军练兵基础所在。
虽然瑞恩斯坦的标准定的很高,要求也很严格,但是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也听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