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江他们联合起来,共同进退。上次你从金剑山庄被赶出来之时,我安排了一部分人暂时躲在祖江他们的工坊,本来是作疑兵用的,现在也可以起用出来。另外,让祖江他们出工坊和原料,我们出人,将荆州的人调过来一些。祖江他们只是工艺不熟,人手有限,只要解决了这两点,金剑山庄比我们强不了多少。另外还有官营的铁坊,朝廷总不会让他们闲着的。我们并不是要赚钱,只要缩小金剑山庄的利润,就足够了。”
游返还是有些疑虑。
“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金剑山庄真的以次充好被朝廷查了出来,到时候会不会以欺君之罪抄家灭族?”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既要挤压金剑山庄的空间,又要保住金剑山庄。单单是整垮庄老二,倒是简单得很。
楚谨突然肃然道:“游兄,我也不怕说句丑话。如此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不能成大事。我们只要协助祖江起来和庄老二打对台戏,便成功了第一步,至于交货以后被查出来以次充好,朝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们便无法算计了。说不定庄老二朝中有靠山,可以免此一祸呢。但若是因此庄老二被抄家,金剑山庄关门,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也帮不了他。你既想将山庄拿回来,又不敢做动作,怎么能对付得了他?这次我们提出公开竞标,已经将他原本七成的利润压了下来,只要我们将价格压得狠,他就没钱赚。没钱赚,必然要用次品的原料降低本钱,一旦他敢这么做,到时候我们就揭穿他,一次性解决问题。到时候即便没有了金剑山庄,但四海铁坊一家独大了,你想改名回去,重新叫做金剑山庄,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金剑山庄的神髓已经在四海铁坊了,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不可以。”
游返吐出一口气,道:“那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不如由你和祖江碰头,商讨此事。若是他不愿意配合我们将利润压低,我们贴补一点钱也没关系,就算在我们头上,由四海铁坊承担。”
楚谨笑道:“你倒是变成土财主了,这么豪气,这么下去,四海铁坊从西夏人辽人身上赚得的钱转眼之间又要挥霍一空了。”
游返哈哈一笑,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突然门口进来不少江湖人士,有的带着武者头巾,腰间别着剑鞘,有的背着大刀,带着草笠,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闯了进来以后,就径直坐在靠门最近的座位上,急着吼着让小二奉上茶来。
楚谨低语道:“这架势似乎要在这里比武决斗了?”
大宋律法严明,不允许私斗,尤其是江湖决斗,事后无论谁是谁非,先打五十大板,若是死了人,不管有没有生死状,没死的另外一方一律刺字发配。死的也扔到乱葬岗,和死囚的尸体葬在一起。
因此眼前的这些人如此张扬,着实令两人看不懂。
这群大汉进来以后,邻近几桌的客人连忙付了银两逃走了。游返和楚谨为了看热闹仍然坐在原处。
一个大汗走来,掏出一锭银子,道:“这张桌子小爷定了,劳驾两位换个桌子。”
游返和楚谨也是识相的人,立即收下银子,转到靠里的一桌上,继续看着情况。
其中一个大汉道:“大哥,那狗官什么时候来?怎么等了这许久都没有出现?”
领头的那人喝道:“嚷什么嚷,想让全天下人都听见不成?到时候人没杀到,六扇门的密探先将咱们给捉了。”
游返和楚谨暗暗好笑,这首领似的人物自己吼得比手下人要响的多。
又有一个人道:“大哥,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有什么好怕的?既然兄弟们都跟着您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好样的。对,我们就是不准备回去了,杀不了这贪官,不用六扇门动手,我自己自尽。”
游返有些奇怪了,这些人冒死要杀的狗官究竟是谁?要知道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随便抓起一个官不是朝中重臣,就是朝中重臣的门生,都是大官,要真是被这群草莽给伏击暗害了,恐怕六扇门将他们追到天边都不会罢休。也许真的如他们自己所说的,已经抱着决死的准备。
过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看到什么官员过来。
楚谨突然凑到耳旁低声道:“说起贪官,我倒是听说最近一个中书省的相公,似乎因为收受贿赂,被贬官到了南海,做了一个小小知县。”
“哦?这年头,还有人收贿赂被人发现的?”
“听说是有飞贼到他家里盗窃,发现他家床下满满藏了几箱黄金。然后阴差阳错被官衙给发现了。那位大人本来官声清明,两袖清风的人物,就这么背上了贪贿的名声,后来御史参了一本上去,他就给免职了,然后发配边疆。”
游返突然记起刘师爷几天前说过的某个府邸盗窃案,当时他也没注意,只是当时飞贼入侵,被东城帮派遣的护院给发现,两相争斗,才引来了官差。本来他听了刘师爷的消息,以为东城帮护院总算是成功完成了职责,将飞贼发现,并没有遗失一物,还将飞贼赶跑了。这时却听说引来的官差意外发现了黄金,这就是峰回路转了。只能怪那官员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