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初秋,北方传来一个震动天下的消息。辽国十万大军西征西夏,被李元昊击溃,其中三千平山铁鹞子横空出世,铁骑纵横,马踏辽军营寨,差点活捉辽国主将,弄得契丹人灰头土脸而去。
随后西夏向辽国称臣,愿结秦晋之好。这种大胜之后的称臣,实际上也只是给对方一个台阶。西夏毕竟国弱,若是辽国吞不下这口气,倾全国之力来征讨一个小小的国家,就算全民皆兵又能抵挡多久。辽国上层也没这么傻,南面宋国君明臣贤,虎视眈眈,他也不可能和一个边陲之地的小国较劲。两边国书往来,便达成了合议,虽然西夏服软,但辽国仍要赔偿一笔数量不小的金银牛羊。这和去年宋夏之争颇为相似,西夏人只索取了实际的利益,面子上的东西他们并不看重。
事后,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这三千的重骑兵,与辽国人的骑兵不同,这西夏的重骑号称铁鹞子,来去如风,骑士马匹的铠甲重重,人马负之竟如无物,一方面说明西夏的马彪悍,一方面也说明这铠甲精良,比一般的铠甲要轻上许多。西夏立国不久,竟能攒出三千铁骑的装备,背后的能工巧匠,无不令大宋君臣叹服。要知道中原才是巧匠云集之处,连大宋都没法打造出这些铠甲,一个小小的西夏居然能坐倒这一点,实在让宋人汗颜。
游返回到汴京时,已是深秋。东方笑最终在南海逗留下来,帮助卢晓玉稳定局面,计怀才死后,南海派众人都以卢晓玉为首,但她威望不足,且不少人曾是计怀才的帮凶,一轮清洗是难免的。有东方笑坐镇,不会出什么乱子。
四海铁坊也最终在荆州扎下了根,孟紫蝶处理起事情来,已经颇为老练,有庄文清当年风范,表面冷酷,内里怀柔,弄得手底下的人既敬畏又爱戴,这些人大多已小有产业,愿意到荆州一地发展的,大多在当地买了产业,娶了妻室,准备安定下来,人心还算稳固。
镜缘村一带则由孔斑负责,已经和辽国西夏结成良好关系,源源不断向外输送精兵粮器,钱粮滚滚不绝,顺便造福了镜缘村的村民。镜缘村的青壮年有些还自愿去了西域,据陈二牛写信说,已在龙门镇扎下了根,销路已经有了,只待开工。附近几个部落都派人联系过,愿意低价提供星星铁,高价收购成品刀剑。
游返返回汴京,手下人都是其它地方借的,这时都回去复命了。他想起自己还是东城帮的帮主,于是回到东城帮老窝。不知道刘成刘师爷最近治理帮务如何?
刚到东城帮,刘师爷便迎了出来,道:“帮主你可回来了?最近你不在,可累得我够呛。好不容易,没出什么差错。这把老骨头再也吃不消了。”
游返斜眼瞥了他两眼,觉得刘师爷变胖了不少,看来最近这段时间养得不错,皮肤也白嫩不少,不像是累的样子,知道他是给自己请功,淡淡道:“刘师爷辛苦了,接下来可以轻松轻松,休息两三天。”
刘师爷喜滋滋地道了声谢,突然想起一事,禀告道:“从大名府来了一个年轻人,半月前就来求见,一直等在这里。今天又来拜访过了,现在回去了。”
“大名府?知道他在哪里落脚吗?”
游返了解了情况,马不停蹄又往福来客栈赶去,却与正要出门的楚谨正好碰到了一起。
楚谨拉着他到了楼上。
“游兄总算回来了?”
游返奇怪道:“慎行你不是在金剑山庄么,怎么来了汴京?莫非被庄老二赶了出来?”
楚谨笑道:“庄老二哪有这个魄力,他对我是既提防,又想用。不过我自己呆得腻了,反正是一个乱摊子,谁理都是一样,就留给庄老二去烦心吧。”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游返道:“正好四海铁坊最近生意势头不错,正好调拨人手,你带着去江南落脚。之前一直听你说有亲戚在杭州,那边江南风光,想来是不错的。”
楚谨道:“江南自然要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近金剑山庄倒是有坏消息。”
“哦?怎么说?”
“辽国败给西夏,朝廷这边有人蠢蠢欲动,要对辽国动手,收复幽燕二州。”
“辽国虽然新败,但实力仍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话虽如此,若不尝试,谁知道能怎么样?大宋养精蓄锐就矣,如今国泰民安,仅秋税就远超往年。兵强甲坚,足堪一战。若是谁收复了幽燕,谁便留了千古贤名。当今圣上恐怕也不得不心动。总是一个机会。”
“未曾胜,先想败。若是败了,西夏北辽,都不是轻易相与的,虎视眈眈,恐怕不得安宁。”
“胜了,利的千秋名声。就算败了,赔点银子。国力积弱,也是后世的事。不过这是朝堂相公们的事,街头巷尾不过一些谣传而已,具体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件事,朝廷向金剑山庄又采买了大批兵器,庄老二又活了过来。”
游返捏了捏下巴,头痛起来。这庄老二命也太好了,先前大理的生意,由于宋观被刺,被搅黄了。原以为金剑山庄如此撑持下去,总有一天撑不住,如此自己再反过来以四海铁坊雄厚的财力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