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省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是群体凌辱案被害人的家属。 我们专案组都感到很纳闷，凶手不是都已经死了么？但我们又不得不去见一下人家。 当然不必让专案组全员出动，所以汤水饺派了我和陈笙笙去。 约定地点是在一家咖啡厅里。 我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人或一对夫妇，没料想却是一群人，原来那些死者的家属，大概除了唐梦月的之外，都是相互认识的。 “额，你们派个代表来就好了嘛！”我对他们说。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死者的父母，还有几个是哥哥姐姐，穿着都很不俗，一看就是富人家庭。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后，暂时选出来一个女的做代表，眼角还红着，一看就是近来哭过。我放眼望去，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选她，其他的夫人们都还在不停抹眼泪，而她们的丈夫，忙活着安慰老婆呢！ 我伸出手与她握手，“你好，我叫何翼，是专案组的法医。女士，您怎么称呼？” “我姓廖，是廖云的母亲，你们叫我廖女士就可以了。” “廖女士，你们这几天一直都以泪洗面么？”陈笙笙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廖女士突然放声大哭，“是啊！她们好歹还有老公安慰，我老公走得早，现在唯一的女儿又……” “节哀。”我和陈笙笙异口同声。 廖女士点了点头，开始了她今天要说的话。 “我们家云儿都是被唐梦月那个小贱蹄子给害死的！” 我虽然还不了解情况，但也听不下去廖女士对唐梦月的辱骂，“廖女士，何出此言啊？唐梦月是九位死者中死得最惨的一位了，无论她与你家女儿有什么过节，你都不该去这样说一个死人。” “不光是我这么觉得，他们也照样认同！”廖女士情绪激动，转头看了看其他家属。 陈笙笙听后，也有点不满，“可是凶手并不是唐梦月，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谁说无辜？”其他家属中传出这么一句愤慨来。 “两位警官，唐梦月虽然没有直接杀死大家的女儿，可是，她这个贱蹄子睡了她们的男朋友！她还主动邀请她们去ktv，她扬言只有比她唱歌唱得好听的人，才能继续享有男朋友。你们说这种事是不是荒唐至极啊？” 廖女士说完之后，不禁抹了一把眼泪，随后竟趴在咖啡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唉，如果唐梦月没有做那种事，也不会让那些女孩丧命了。 可是问题来了，为什么偏偏是她们呢？ 我问了廖女士，她回答说：“我们都是生意上的伙伴，平日里联系并不多，只有偶尔续约的时候碰个面聚个会。也许……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们。”她眼中依旧闪烁着点点泪光。 跟林萧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察言观色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一看廖女士的神情就知道她有所隐瞒，于是我说：“您有什么猜测，都可以跟我们说，没关系的。” 廖女士叹了口气，“唉，我在想啊，会不会是我们生意上的对手雇唐梦月这样做的。可是，这些年来，我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数不胜数，也从来没有做得这么狠毒的呀！” “冒昧问一句，你们都是做什么的生意的？”我道。 “我是装潢，他们也有些是装潢，不过大多还是做家具生意的。” 这时，我突然想到a市酒店案中的13位死者都是房地产商人，而眼前的这几位做的生意也似乎与房地产多少有些关系……这显然不是巧合！ 不过令我想不通的是，据说买凶杀房地产商人的也是个房地产商人，然而房地产与装潢、家具这些的生意，似乎怎么搞也不至于成劲敌吧？反而更容易组成产业链…… a市酒店案是暗流的杰作，会不会光明联盟纯粹看这个不爽，所以莫名其妙报复了一把？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这群生意人灭了？而且还把帮了他们一把的唐梦月给开膛破肚了，这好像怎么也说不通…… “那和你们有合作关系的房地产商有谁？” “太多了，我们哪里能清楚？不过警官若是必须要了解的话，这些记录公司里有。” “我觉得这案子和你们的生意没有什么关系吧？”沉默已久的陈笙笙瞥了我和廖女士一眼，“唐梦月不是农村来的么，而且她到了城市里之后，也没干过一个正经的工作，兴许别家女孩的男友她也睡过一堆呢？” “各种可能的情况都要问清楚嘛！”我道。 我们向在场的家属都简单说明了一下唐梦月的生平，包括她被爷爷赶出家门等。 廖女士心情平复之后，对我们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指责唐梦月，云儿的死，不应该全算在她的头上。” “她确实和你女儿的死有间接关系，你可以恨她。”我安慰道。 “也许她的确是凶手的帮凶，或许是因为实际执行中发生了利益冲突，所以导致她自己也被杀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认定唐梦月有罪。”陈笙笙说道。 之后，我和陈笙笙跟着廖女士一起去墓园祭拜了她女儿。 然后我们就挥手告别回省厅了。 我们向转啊组汇报了此行的情况，大家沉吟片刻，林萧说：“我有一种推测，目前能够说得通一些。” “什么猜想？说来听听。” “唐梦月的爷爷很可能是帮暗流做事的，而唐梦月讨厌暗流，于是架入了光明联盟，结果光明联盟查到她爷爷，以为唐梦月是奸细，所以……” 汤水饺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道：“这也不无可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接，听到的居然是云淼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吗？”我支支吾吾道。 “现在恐怕不方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