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杜斌是如何做了这支录音笔的“交接人”的,不过这显然让我又增大了信心。 我走到那个老地方,这一次,那人妖居然很坦然地靠在大门上等我。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慢慢靠近了一点,却发现她靠在门上纹丝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我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没见她的瞳孔有放大或者缩小的变化,然后我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将手伸进她的脖子,她的颈动脉处已经没有脉搏了。 随后我就马上拎起她的眼皮,再确认了一次,她确实没有生命迹象了…… 我将人妖小心地移放在地上,也就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背后被人捅了一刀。 我顿时一阵失落,凶手就这么死了?那也太便宜凶手了吧? 被她杀害的女孩死时那么痛苦…… 很快,我就拨打了汤水饺的电话,他们也很快全副武装地上楼了。 我们都做好了勘察现场的准备,然后就有警察撬开了门,痕检员和法医都要走进去的。 里面有血迹,看来室内才是第一现场。走到卫生间里的时候,血迹就终止于此了,其他人可能想不明白,但我明白,伤者显然是在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上楼了。 至于这个伤者是人妖他爸还是杀人妖的人,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要搞清楚也很容易,检验一下血就行了。 勘察完现场,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回到了省厅安排的宿舍里睡觉。 我多么渴望一切谜团能在梦里揭晓,然而那一夜我睡得很沉,也许是心累以及身累吧! 醒来之后,我到了专案组办公室,随后就跟几个同行去了一趟殡仪馆。殡仪馆有专门解剖尸体的地方,自然也有冷藏尸体的地方,所以我们先是把尸体给搬运到了解剖室。 因为衣物和死者身体沾在了一起,许法医和我就合力剪开了它,许法医在剪到死者内裤之时,竟惊叫了一声。 我以为是他惊讶于死者是人妖,于是说道:“这人本来是个男的,从小就开始做变性手术了,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你能不能认真看一下?”许法医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不以为然,依旧在一旁检查死者的衣物,“不就一根几把么,我为什么要看?” 我检查完,才打算正式开始解剖工作,然而当我扫到死者的下面时,也大吃一惊。 死者的几把早就被切了,而且是旧疤,估计切了好几年了。 不过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啊,他的变态父亲既然要让他做女孩,那么把这玩意切了或者剪了,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我对许法医说:“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还是先确认死亡原因吧!” 解剖下来,死亡原因十分明确,致命的就是背后插的那一刀。 结束之后,我们回到省厅写报告去了,当然,其实主要还是许法医来写的,我只不过是在他写完后略微补充了些。 令我没想到的是,汤水饺又给了一个诱捕计划“男一号”的角色,只不过这次不是找人妖,而是找他爸。 因为人妖的手机在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就找到了,里面有他爸的手机号。 本来知道他爸的手机号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他们这种人手机号肯定三天两头就换一个,但是有了通讯记录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能判断哪一个号码是此人最近在使用的。 我们这回的计划要比上一次难度大些,因为人妖已经死了,基本上要不断地拿人妖的手机号忽悠他那变态老爸“我没死”、“我没死”…… 我们已经知道人妖会模仿人的声音了,所以还特别邀请了两个人——杜斌和他老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杜斌不仅是我的老朋友,也和汤水饺有过一些交情,上次就是在那里碰到了汤水饺,他才帮忙送录音笔过来的。 杜斌虽然是个舞台剧演员,但也给动画片配过音,他老婆则是配音专业出身的。 有了他们两位在,我想诱捕的概率又大了不少。 由于情况不同,这回我们演练了一次,一切都挺顺利,我们就开始商量起什么时候实行。 汤水饺认为今晚就实行,这次我倒也很赞同他的想法,因为时间长了,人妖的老爸可能就换手机号码了,那我们就白忙活一场了。 于是,我依照计划,直接用人妖的手机给最终筛选出来的他爸常用手机号发了条短信: 爸,我没死。 我们足足等了一小时,对方才回了我们:没死?我亲眼看见你背后中了一刀的。 对方不相信,我们也感到很头疼,但是转念一想,他用了“你”这个称谓,说明他潜意识里已经默认给他发信息的人是他儿子了。 还好我是法医,阅尸无数,以前遇到过一回“死者”假死的情况,所以我就编了一长串话,然后又“伪造”了人妖的声音模仿能力,最终总算是让对方相信了。 我们约定在一家破旅馆碰头。 我们并没有人真的过去,这只是个请君入瓮的幌子而已。不过我很快收到了一条短信,迫使我真的赶过去。 不得不说他们父子俩还真是如出一辙,都特么喜欢中途更换地址。 这样一来,警队的部署基本上起不到作用了,而整个计划也面临着失败的风险…… 我看到信息后,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摇摆不定。 我问林萧,“我应该去吗?” “应该去。”相比之下,他冷静多了。 “为什么?” “你也是警察。” 我微微颔首,懂了他的意思,拿出人妖的手机,同意了他爸的要求。 临走前,林萧关照道:“一定要开录音笔。” 我深吸了一口气,乘上汤水饺自己的私家车,扬长而去。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