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咋还哭上了,老头子我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一场小病就快把我打倒了,嘿嘿。”赵虎取出随身的军用水壶,扶着老军医,喂他喝了几口水,老军医喝的很猛,仿佛刚刚断奶的婴儿再一次喝到了奶水,赵虎擦去眼泪,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
“老头子,你儿子和老伴呢?怎么不管管你,就这么任由你自生自灭?”
“我老伴呀,说起来我老伴年轻时候很漂亮呢,不比你看上的那个小护士差,也是个医生,前些年跟我去山里行医被蛇咬了,本来以为涂点药酒就没事了,谁成想,哎,都过去了,不提也罢,至于我儿子,不就在我面前吗?”老军医喝了几口水,恢复了一点体力,咧开嘴笑着说。
“嘿呦喂,老头子,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把我当儿子?话说回来,难道你那方面不行?连个种都没留下?”赵虎邪笑着看着老军医。
“去去去,不是我的问题,是我老婆子,啥偏方都用了咋也怀不上,后来索性也就放弃了。”
“好吧,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老头子你咋不去养老院,以你的补贴去个养老院绰绰有余呀!”赵虎奇怪的问道。
“去那鬼地方干嘛,叶落归根,老头子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我知道自己大限就要到了,过不了几天了,我死以......”
“老头子,我看你身子骨还硬朗,少说还能活个三五十年,别自暴自弃呀。”赵虎打断了老军医的话。
“老头子我都到了古稀之年了,够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也别逗我老头子了,这几天你就在这住下陪我老头子聊聊天,完事儿以后再帮我收个尸,就埋到后山那个坟墓里,坑我已经自己挖好了,棺材在柴房我也已经打磨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呀,把老头子我往里一塞,立个碑,每年给我填两铲子土,上柱香啥的,就交给你了。”老军医说完,猛地开始咳嗽,赵虎用手拍打着老军医的后背,试图让老军医舒服一点。
“行了行了,歇歇,身子不行就别说那么多话,我又不是现在就走,行了我去找点东西做点吃的,你先躺下歇会儿。”赵虎扶老军医躺下,便起身去寻找食材。
.....
“就这样,我和老头子在那间老屋里一起生活了三天,这三天我们东扯西扯,老头子似乎很高兴,直到第三天晚上,老头子忽然告诉我医务室门口的那颗歪脖树下,他藏了祖上就传下来的八坛陈酒,让我以后去取,我当时就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看见老头子躺下闭紧了双眼,我以为他睡着了,谁成想......”
“你说是不是特别逗,老头子的临终遗言居然是告诉我这个酒鬼他最后的一笔财产的所在地,而这笔财产早在17年前就被我提前支走了,哈哈哈。”赵虎忽然大笑起来,可能是笑的过于猛烈,眼角不知不觉有了泪珠,张兵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的在那里站着。
“下次去,带上我一起。”憋了半天,张兵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