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的,谁也躲不过。
覃厦看着天空中的那个身影,眯起了眼睛。
方琼微微一惊,她虽然不曾见过覃雪,但是也听闻过覃雪的名字,知道那一桩旧事。
此刻听到一些老人纷纷惊呼出覃雪的名字,神色也不由得骤然一变,看着覃厦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狐疑。
但是覃厦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看着天空中的覃雪,默默地注视着。
“都给我住手!”覃雪厉声呵斥,“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唤魔经么!”
唤魔经!
此言一出,一众吟唱着晦涩咒语的长老也纷纷一顿,将到了口边的字符硬生生吞了下去。
本该冗长的吟唱戛然而止,那晦涩咒语的力量突然中断,使得十二位长老体内的气血陡然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开,反噬之力顿时爆发而开,将十二位长老震得喷出一口血雾,纷纷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原地。
那十二个向着中心靠近的虚影也顿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陡然停止在了原地。
而一众巫族之人也纷纷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覃雪口中所谓的“唤魔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有人迅速退离此地。”濡剧突然转身,高声吩咐。
作为族长的濡剧既然已经发令,一众巫族之人也不敢迟疑,当即迅速地向外退去,只留下了在族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一干人。
濡剧的目光望向了覃厦,满是震惊地道:“这真的是唤魔经么?”
覃雪的目光看向了覃厦,声音微扬,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么?”
覃厦瞑目叹息了一声,才道:“我的好姐姐,三百多年不见,才一回来,你便又要与我作对么?”
覃雪神色微变,满是难以置信地道:“我与你作对?”
覃雪不知道覃厦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在与她作对,正如她没有明白覃厦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一般。
“是你在让巫族付出更多的鲜血……”覃雪看着覃厦,声音一点点沉了下来。
“巫族已经在没落了,姐姐,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巫族这数万年来的历史吧。一天比一天衰落,一天比一天弱小,当年那个敢悍然与整个妖界叫板的巫族,已经衰落成如今这个模样了。”覃厦握紧了手里的拐杖,“总要想些办法,来让巫族振兴吧。”
“巫族与整个妖界叫板根本就是神话……”覃雪看着覃厦眼眸中那疯狂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冰冷,她知道覃厦已经疯了,“你现在用的这个方法,早在数万年前那场灾难之中被证明只会给巫族带来更多的祸患。巫族今日的衰落,唤魔经难辞其咎。”
方琼讷讷地听着,有些茫然地看着一众沉默着的长老,唤魔经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这个圣女为什么从来不曾知晓?
“当年缺失了七关而走错了一步,而今七关既然已经回到了我们的手中,就未必还会错。”覃厦很肯定地答道。
覃雪微嘲道:“你有必然成功的把握么?失败的代价,你付得起么?”
覃厦干笑了几声道:“失败不过便是巫族的覆灭罢了,反正现在的巫族迟早会灭亡,不过是提前些岁月罢了,又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你疯了。”濡剧的眼眸之中显露出深沉的惶恐,他踉跄着走上前,与覃雪并肩,看着覃厦的目光里满是震惊,“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晓……你竟然已经疯癫到了这样的程度,竟然拿整个巫族的未来去做这样的赌博……”
濡剧说着,将手中的拐杖紧紧握住,一道道灰色的光芒纠缠在了濡剧的拐杖之中,濡剧将拐杖高高地举了起来,道:“我今日便要……”
“……清理门户。”覃雪淡淡地吐出了接下来的四个字。
一道明亮的剑光,在黑夜之中亮起,宛如一道山脉一般横亘着,从覃雪的身后,贯入了濡剧的胸膛。
那道剑光明亮得仿佛是霜雪,在明月清辉映照之下的霜雪,是那一道山脉顶上万年不会消融的霜雪。
那道剑光微微一转,濡剧的身躯便都陡然震得倒飞而出,直到数丈之外,才堪堪停住了身形。
濡剧神色一变,一众长老与覃厦的神色,也随之一变。
这一道剑光并不算凶猛,但是来得突然,太突然。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一道剑光贯入,因为覃雪不用剑,这一剑的气息也不属于覃雪。
一个少年慢慢地从覃雪的身后浮现而出,他的手里握着一口剑。
那一道剑光便是来自于这一剑,来自于这个少年。
濡剧胸口被这一剑震裂的伤口在瞬息之间愈合了起来,他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个少年,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哪一家的俊杰,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修为。
他的身上又有什么宝物,可以完全遮蔽他的气息和他的身形?
最为震惊的是兰芷。
因为她见过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便是当时一并掉下来的那个少年,修为不高,重伤兼身中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