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云天河睡得正熟,只觉得耳边忽然响起“叮铃”“叮铃”的铃声,那铃声初时还不明显,过得片刻,却越来越响起来,将睡意驱了个一干二净,心里奇怪,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床前传来韩菱纱的笑声:“嘻嘻,这‘鸣钟符’果然厉害,现在你是不是半点也不想睡了?”
云天河翻身坐起,只见不但韩菱纱和柳梦璃站在床前,还有多日不见的蒙跖也站在床前,韩菱纱手里晃着一张黄色的道符,得意地瞅着自己,奇道:“‘鸣钟符’?就是这个吗?它到底是干吗的?”随即又道:“还有小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还这么晚?”
蒙跖笑道:“其实这几日,我是想说对不起的,师傅管理甚严,让我不能外出见人,还特别说明是你们三个人,这不,我听说菱纱在五灵剑阁差点闹起来,所以这晚才前来寻你们三人,不想正好碰到她们二人。”
韩菱纱气道:“你还说,你那个师傅,我算是这辈子都不会见他了!”
柳梦璃赶忙插嘴道:“好了,好了。”随后对云天河道:“这是琼华派的符咒之一,专门用来对付静思时打瞌睡的弟子,这张符发出的声音除了弟子本人,其他人是听不见的。”转过脸去,有些奇怪地说道:“先别说这个了,快看看那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担心……”
云天河转眼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本来在桌上放得好好的“这是剑”,此刻竟然飘离了桌面,悬浮在半空中,通体发出微弱的淡蓝色光泽。讶异之余,不由问道:“这剑,怎么浮着?”
韩菱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觉得好累,不知不觉在房里睡着了,后来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鸣声,叫了梦璃,顺着声音一路寻过来,才发觉是这把剑……”
云天河奇道:“鸣声?”
韩菱纱道:“是啊,这把剑一直在鸣响,我听得很清楚。”转向梦璃,奇怪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梦璃说她一点都听不到。”梦璃点了点头,脸上也是十分不解的神情。
蒙跖道:“我听师傅说,剑也是有生命的,有灵性的,遇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必然会有所暗动,这剑说不定就是这般情况。”
云天河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点头道:“嗯……好像真的有声音……不过很微弱,听不清楚……”
韩菱纱怪道:“很微弱?不会啊,我感觉比那个‘鸣钟符’还响呢。”
听到这话,蒙跖不经意之间看了韩菱纱一眼,心中忧思更甚。
正在似人为宝剑夜鸣之事莫衷一是,思绪纷纷之时,柳梦璃忽然道:“对了,你们看,这把剑浮在空中的样子,像不像指着某个方向呢?”
韩菱纱听了这话,茅塞顿开,顺着剑尖所指的方向望去,忽地惊道:“那边……是禁地的方向?!”她这些天闲的无事,把琼华派上下转了个遍,唯独没去过禁地,此时好奇心一起,便再也消不下去,笑道:“我们去禁地看看怎么样?说不定这把剑跟禁地有什么关系呢。”
蒙跖道:“这不好吧?毕竟是禁地,我们不能去的。”
韩菱纱道:“你要不想去就别去了,我们又没求你。你说呢?天河?去不去?”
云天河心中对长剑和父母与琼华派的渊源也颇有疑惑,一心想搞清楚这些事,于是想也不想便高兴地点了点头。柳梦璃虽有些担心,终究也抵不过好奇心的诱惑,蒙跖虽然这样说,但是也不能离开啊,只好随他们一起去禁地,四人悄悄溜出房来,避过几名巡夜的弟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禁地前的剑林处。
琼华派中,剑林和肃仙堂均是纪念派中前辈之处,肃仙堂中安放有琼华派各代掌门及长老一级人物的牌位,剑林则是陈列前辈们所用宝剑的场所,每到清明时节,现任掌门便会带领所有派中弟子来这两处祭奠前辈英灵。云天河四人进到剑林中,只见十余尊巨石铸成的宝剑雕塑上,分别悬挂着若干柄长剑,许多长剑的剑穗颜色黝黑,显是历年已久,颇为古旧。
四人走到剑林尽头,眼看前方一条小径幽深隐蔽,正是通往禁地之路。正要前行,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主人有命,琼华派一般弟子不可通过此地!”声音洪亮,有如钟鸣。
云天河、韩菱纱乍听此声,心里都是一奇,隐约感到以前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调。未及多想,只见眼前白气弥漫,一个人形缓缓显现,赫然便是当日在石沉溪洞里与之交手的魁召!
云天河和韩菱纱放下心来,韩菱纱笑道:“又是这个怪物。天河,这怪物害怕你的剑,快亮给他看,让他放我们过去!”
云天河笑呵呵地走上前来,亮出“这是剑”,得意道:“哈哈,快看看这是什么!怕的话就快快消失吧!”
不料那魁召却似根本不认识这把剑一样,脸色愈发阴沉,喝道:“主人有命,擅闯者杀无赦!”
云天河急道:“喂喂喂,你是不是没看清楚啊?你看你看!”把剑举的更高,那魁召再不多言,竟然一掌击了过来。
云天河大吃一惊,突然雷火共击,魁召怪叫一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