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了擂台,左胤就瞥见一个熟人,很不巧,正是目瞪口呆的宋儁乂。
宋儁乂原本干净的面庞上满是不可思议,显然,左胤在他面前使出了“燕刺”,让这个湖郡宋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赶过来,将左胤拦下,冷冷地道:“左胤是吧,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偷—师!”
大声的斥责,让周围的考生都看了过来,不过,看到倒霉的是左胤,让不少人都心情舒畅。
这小子,也翻跟头了?
左胤冷冷地看着宋儁乂,只是还不待他说话,白一峰却抢先为好友开脱,“姓宋的,你说清楚,什么叫偷师,不就是一个动作吗?要是我白一峰宣布,提刀挥砍的动作是我发明的,那么天下所有会这招的人,是不是都算偷师了?”
宋儁乂直接无视白一峰,死死盯着左胤,怒火,似乎快要压抑不住了,他输了比赛,然后看到打败自己的家伙,竟然用宋家的绝学来取胜,这如何让他信服。
四周考生,渐渐围成一堆,幸灾乐祸的声音,不时传出。
就在此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开,让这人得以进入争论的漩涡中心。
这个身影容貌深邃,甚至胡子尖尖,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紫意,如此异象,自然是讲武堂先生——梵迩纳。
他看着两拨争锋相对的考生,毫不留情地斥责:“众目睽睽,如此给讲武堂丢脸,就不能私下说话,嗯?”
气势,和当初在点兵堂之中一样的气势,从他狂暴的散发出来,让周围的考生都无形之中一滞。
那是即将狂风骤雨的海面。
汹涌波涛,藏匿其中。
左胤,白一峰拱手道:“学生知错。”
说罢,就直接告退。
看到两人的身影,宋儁乂有些气愤,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也拱手致歉:“是学生刚刚挑起事端,还请先生责罚。”
看到原本围聚起来的考生都四下散去,梵迩纳略点点头,随即又决然离去。
考场一角,白一峰和左胤两个人一脚撑地,一脚撑墙,看着场中众人的比试,白一峰伸手手指,在鼻孔里挖了挖,随即满不在乎地弹出污物,目不转睛地道:“你这下又结仇了,前天打人的时候,那个宋晨启算一个,现在宋儁乂又算一个,这两人都是湖郡宋家,加上白氏,你这是要和世族结大仇啊。”
听出了白一峰的担心,左胤笑了笑,却没有应声,宋家,白氏,都不算高阀,要是让白一峰知道,自己还和欧阳询结了大仇,那该作何感想。
五宗之一的洛川欧阳氏,又岂是庞然大物可以简单说明的。
然而,欧阳询的侮辱,他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这点上来说,对于那些小家族的仇怨,他已经不甚在乎。
......
场地另一角,欧阳舜一人,双手抱臂,手中握着羽扇,闭目养神,一会,他可是要出战的。
虽然气合境的实力,略略表演下就行,反正评分都很高。
可惜,在他欧阳舜的心里,没有敷衍了事二字。
一个灰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看起来就像是打扫卫生的奴仆,毫不起眼,他若无其事地走过欧阳舜之后,一张小纸条,凭空出现在欧阳舜的手上。
待到确认周围无人之后,欧阳舜在掌心摊开纸条,随即,快速扫了一眼。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为他增添了一丝别样的优雅自信之感。
“白常之的弟子?有趣。”
轻笑一声,欧阳舜咳嗽了几下。
声音刚落,还在远处观望的一个绿衣考生立马赶了过来,他惶恐地道:“欧阳公子,还请吩咐。”
欧阳舜依旧看着场地之中,没有正眼瞧这个考生一眼,他淡淡道:“前天交给你的任务,今天继续,只是,这次变换任务。”
变换任务?考生面露疑惑。
欧阳舜详细吩咐道:“前天中午,你约见白一峰,今天照旧,这次目的,让白一峰离开左胤,可以告诉他,是我欧阳舜的意愿,否则,他们一家,在白氏宗族的身份,他二叔的官职,甚至,他在讲武堂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绿衣考生拱手道:“是。”接着后退离去,心中却是不敢多问。
前天的时候,这个欧阳公子还打算通过白一峰来结交左胤,怎么今天就变换了方向?
五宗之人的思路,还真不是普通人能了解的。
欧阳舜的周围,又恢复了清静。
他把羽扇轻轻一挥,“与我哥哥欧阳询有仇?而且还没有化解的意向?左胤啊,那就对不住了。”
当然,欧阳舜并不知道,这是整个欧阳家,收到的最后一封来自苍南的密信。
......
很快,就轮到白一峰上场了,只是,左胤正准备去观摩时,“第十六号,左胤,第六百六十二号,燕南宫。”
左胤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