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人对五百人,看似数量上差距颇多,加之长久没有上过前线,究竟侍卫营的实战能力如何?
当两军相接,刀枪往来,弓矢疾飞,两股势头恶狠狠地砸在了一起,发出了肉身碰撞的沉闷响声,夹杂着血肉被割开时的哗然之声。马队的人与左胤,都深深见识到了,身为顶级的军队的卫国公侍卫营,实力如何。
与这些马队呼喊着的冲锋相比,这边侍卫营的队伍最大的特点,就是沉默。
一支沉默的部队。
这是最让马队的众人感到压抑的地方,他们人数比对面多,自己也曾经是士兵,论实力,双方相差并不多,可是对面的沉默,给了马队的众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种沉默,是对自身实力的极度自信,是内心的漠然的宁静,是无视面前敌手的冷淡的张扬。
即使是交手的时候,这些侍卫营的将士也是毫不客气,直接一刀或者一剑而来,管你喊得什么口号震天响,管你内心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是这样的霸道!
战场北边。
那个曾经的纵队长是气合境后期的实力,姓周名瑾康,当年在绛西军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不过他手下兄弟们的实力则是参差不齐,大都在锻体中期,好在身上的血气,比侍卫营的人要强一些,这也给了周瑾康继续作战的信心。
要知道,他们可是来自镇守西荒的绛西军,同时也是沙场老卒。现在整个绛西军身处关中平原以西,全力围剿叛军,无力处理他们,这,是天时。
依托于秦山山脉,借着对深山老林的熟悉,时而隐藏,时而出击,这,是地利。
秦山深处,有着他们的据点,不少兄弟们的家人都深处其中,没有帝国的赋税,没有被强征的劳役,他们就这样,生生存活了数年时间,数年的相处,原本的上下级,早就变成了兄弟情谊,这,则是人和。
有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点,别说是行商的车队,就算是西荒的普通官军前来,他们,也有信心周旋。
卫国公吴靖?北伐名将?今天,就折戟于此吧,你的时代,早就已经该过去了,该给年轻人让路了。
周瑾康心中想到这些事情,莫名的有种颤抖般的激动。
战场中央偏南。
左胤原本就在队伍中央,与前线的距离不算短,当他看到车队之中,有人向着那边马队射箭之时,就已经开始加速,两兵的先头部队交火之后,左胤已经冲锋到了吴靖和公孙焘身旁。
白驹过隙,一闪即逝。
看着火红色的身影瞬息而过,吴靖则是有些欣慰之意,常之的这个弟子,很是不错。
马队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张弓射箭。
左胤向北加速,前面过来的两个马队的骑手注意到了他,一身赤红的轻甲,在皆是银色的侍卫营中很是醒目,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明显是从战场的血海之中爬起来的杀伐。
当下两个骑手都喊着冲杀而来,其中有一人竟然直接掷出手中的长枪,随即被旁边一个亲卫挺枪刺下战马,另一个马队成员继续向前。
左胤瞬间提气,无视那人的怒目而视,与他眼看就要擦肩而过之时,左胤左手勒紧缰绳,身子向着另一侧偏去,精准地与那人的长剑擦身而过。同时,左胤的刀则顺势向着那人的腰部狠狠划去,借着双方的前冲之势,即使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也直接给那人开膛破肚。
左胤没有管那人在他身后是垂死挣扎,还是落马之后被后续的亲卫们乱马踩踏,他吐出了一口浊气,重新呼吸之下,继续向前。
速度甚至超过了大多数的侍卫营亲卫。
周瑾康在战场北面,已经击落了不下八个亲卫,他的实力本来就是气合后期,原本还应该击杀更多人的。只不过当他刚刚感觉出了点汗,正是气势浓烈之时,对面的亲卫之中同样冲出了气合后期实力的人,与他厮杀在一起。
周瑾康无法,与那人战在了一起,不过他相信自己弟兄们的实力,他能够看出,在战场上出手的敌人,没有实力超过气合境的。
卫国公的护卫人员,怎么可能没有好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明显是在旁观。
哼,周瑾康冷笑一声,若是好手皆出,没准自己这边还有些麻烦,可惜啊可惜,这些人的大意,将会付出血的教训。
天助我周瑾康。
他乘着作战的间隙,开始用眼角余光扫过这片战场,很快,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赤红色的身影,实力应该是锻体后期,不过刀法老练,身上的气势,明显是战场老兵的气势,与周围的那些侍卫营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且,随着那个身影的突进,原本还在一边厮杀的卫国公亲卫,突然之间就像是打了继鸡血,一个个奋不顾身起来,即使依旧沉默,可是行动与刚才相比,明显多了几分一往无前之意。
似乎那个身影,激励了整个队伍。
战场南侧,吴靖看着左胤的突进,有了几分笑意,转头对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