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金黄的身影似乎得势不饶人,突袭成功之后,就直接借势拔剑刺向白常之,幽绿色的剑光分外显眼,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分明也是无心境,只是一时之间,人们无法分辨这个忽然出现的强者究竟是谁?
白常之被击退后,双脚在地上滑了深深两道痕迹,泥土翻滚地触目惊心,只是不待他回气,那个金黄身影就已经赶了过来。远处,秋翼冷笑着看着白常之,嘴角弯起了扭曲的弧度,似乎像是在看进入陷阱的猎物一般。她将手中的双刃长枪插在地上,又重新拿起了靛蓝色的大弓,弓矢所指,正是白常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个金黄身影被误伤。
“轰!”乘着白常之倒退之势,那个金黄身影又赶上前去,与白常之刀剑相争,一股巨大的轰鸣直接响彻了这片战场,战场最前端,原本从翼射的箭雨之下存活下来的火虎与豹骑刚刚走出原本躲藏之处,火虎的三营四营正在从豹骑的两侧开始夹击,彧濂所率领的豹骑主力与杨子瞻在战场上错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双方正要重整主力,继续作战时,却大都被南边的巨大响声所吸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惊世战斗。
殇龙关上,山部都统王巡本来在最高处用弓矢给予战场上的火虎以支援,看到远处白常之被金黄的身影压制之后,王巡脸色大变,瞬间右手提盾,左手提弓,在整个殇龙关将士的惊讶眼光中,直接纵身跳下殇龙关,“都统!”“都统!”山部的将士们大声疾呼,王巡头也不回的直接向着远处的战场狂奔而去。
白常之被那个身影压制之时,暴躁地怒喝一声,巨大的暗红气息直接笼罩了以白常之为中心方圆三丈的距离,那个身影的行动被暗红气息稍稍阻挡,身形略微一滞,乘此机会,白常之凝聚一口气息,手中的长刀“背水”刹那间被宛若暗红色火焰的气息包裹,直接挡开那个金黄身影的幽绿长剑,两人就此分开,互相开始对峙,白常之终于得到喘气回神时机。
待到那个身影停下,战场上所有人才看清那是一个光头的中年人,面容冷酷凶悍,尤其是一对利眉,异常显眼,身上一件略宽大的金黄布衣,手腕脚腕则用白色布条绑紧,显得十分精干,手中幽绿色的长剑倒是颇有古韵,剑身上有着交错的菱形花纹,看到这个身影的外貌后,白常之目光复杂,感叹道:“没想到你还活着,楚歌。”声音之大,传遍了整个战场,似乎是白常之刻意让整个苍南知晓此人身份。
听到白常之的称呼,无论是异族还是苍南,双方那些有些年纪的将士,大都脸色大变。
老肖刚刚从一具插了数支箭矢的尸体下爬了出来,看着远处那个叫楚歌的中年人,目光之中有了一丝神往,他看着疑惑的左胤,一脸凝重地解释道:“楚歌是元嘉初年的帝国最强之人,实力达到归一境,当年曾经挥毫写下‘我本楚狂人,高歌笑众生’之句,说不尽的大气,只是后来败于李大仙人之后就消失了,人们都说是经历那一战之后,楚歌心境被破,从此实力一蹶不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一直隐修才是,只是不知为何竟然会与异族在一起。”
楚歌漠然看着白常之,宛若石头般硌硬的声音响起:“你,拦不住我,你师傅,没准可以。”说话的时候,楚歌吐词不是很清楚,而且断断续续,就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交流一样。
白常之面对曾经的天下至强之人,突然笑了,笑容中有那么一丝无奈和嘲讽,“拦你?只凭我老白自然不行,可惜,我身后,还有万千火虎,够胆,你来试试。”
说罢,白常之突然提刀,怒喝一声:“火嗜黄泉!”孤身就再次冲向楚歌。
战场上的火虎似乎心有灵犀,纷纷重新在箭雨覆盖的战场上集结,最前方,杨子瞻拔刀大喊:“虎行碧落!”赤红色的大军开始冲击豹骑大军的西侧,刚好错开了豹骑统帅彧濂的主力,只是这次冲击,火虎明显带上了疯狂之意,似乎知道他们的都统正在苦战,正是需要他们之时。
殇龙关上,卫国公亲吴靖自现身,身旁则是卫国公直属的亲卫营营长——公孙焘,公孙焘生的人高马大,身上则穿着一身粗布短衣短裤,与其说是苍南军的将军,不如说是某个穷苦的长工,只是脸上因为墨刑而带有的黑色文字,给公孙焘带来一丝危险气息。吴靖直视远处的战场,淡淡问道:“确认么?”
公孙焘沉声回答:“吴公,那股气息,那柄‘绿玉’剑,必然是楚歌无疑,异族定有其他强者暗中伺机不动,属下恳请吴公暂时躲避。”
卫国公吴靖笑着道:“笑话,我吴靖什么时候躲藏过,这次他们强者尽出,不是还有你们么,不是还有苍南军的数万百战之师么?”
吴靖一人走到了议事堂前的巨鼓旁,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老人脱下了代表帝国大将军的战袍,露出了里面穿了衣服,裸露的胸膛之上,尽是撕裂的伤口,吴靖身着单衣,拿起来两个大骨制作的鼓槌,就这样悍然敲响巨鼓。
“咚!”“咚!”巨大的鼓声瞬间传来,霸道地传递到了整个战场。
“咚!”“咚!”殇龙关上,山部的铜墙一营二营的老兵大都热泪盈眶,时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