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军演武场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走吧。”虽然左胤坚持锻炼了一整天,就算在午餐时节,也是满脑子都在考虑如何用最少的气力挥刀,同时发挥最大的效果。联想之下,左胤才发觉杨子瞻副将教授他的刀术明显杀伐果决,与他小时候看到的杂耍艺人的耍刀完全不同,更多的时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和简单粗暴的挥刀,而这种简单之下,又不知隐藏着不知多少人心血来化简。
洗漱完后,杨子瞻又如同昨夜一样独自早早入睡,似乎对左胤连续两个晚上如何入睡不感兴趣,不想与他有私下的交流,不过这样也好。左胤小心翼翼拿出放在枕头下的医术书,翻开之后,借着营帐里面的烛火,一点一点的理解,默记,左胤不想浪费一丝的时间,他深知越早的学习对自己的以后越有所帮助,月色则慢慢将光华洒向这片群山之中罕见的原野。
接下来的九天,杨子瞻再也没有在刀术上教授更多的东西,无非也就是练刀第一日的那几个动作,左胤每天都要认真的练习成百上千次,他丝毫没有厌倦这种枯燥的挥刀,而是疯魔般的通过练习将其当作一种近乎本能般的动作。每日三餐时分手抖动地几乎都拿不起筷子,吃饭哆哆嗦嗦,但左胤依然没有丝毫抱怨。
杨子瞻选择性的对左胤的手视而不见,不过看到左胤每日发疯一样的忘我练习,倒也开始有了几分欣赏,不再如同前几日一般冷脸相对,现在他们两人每日除了联系之外,也会在饭后的一段时间里,杨子瞻对左胤进行帝国基本知识的教授,包括帝国的东西南北中五大战区,甚至细化到各个战区的军队的基本构成以及高级将领等等,虽然左胤对于学刀之外还要记忆这些内容感到些许不解,不过还是认真的将其一一记在心头。
充实的日子往往过的很快,一转眼,十日的训练一晃而过,经过训练,左胤整个人的气质与离开青山城前有了不少变化,军营之中的严谨与杀伐让原本内向腼腆的左胤略带一丝凶险的气息,这也许就是环境对人的改变吧。
而十日的时间里,左胤也就偶尔在演武场的阅兵台上见到师父,只是师父也就看到他时伸出大拇指,露出一口白牙远远地夸赞他,却也没有什么交流的打算,这让左胤略有无语,临别之前,也就杨子瞻一人来送他,左胤毕竟少年心性,看着表情已经相比初见时柔和不少的杨子瞻问道:“师父...?”
左胤本来对师父这十日里没有私下见自己感到一丝疑惑,自己师父满怀的热忱也悄然的熄灭,而杨子瞻看到他的失落模样,欲言又止,只是将这十日练习用的骑刀赠与了左胤。
“这是白都统的意思”。淡淡解释完,子瞻也不多言,转身进入了营帐。
抚摸着这把陪伴了自己十日的骑刀,左胤不禁有些感慨,为自己刚才对师父的怀疑感到羞愧,毕竟自己是他的弟子啊,身为徒弟应该对师父信任有加才是,左胤将自己原本的小心思暗暗掩埋。
将骑刀放入背包包裹好后,左胤就一路打听,经过十日的适应,左胤也习惯了自己在火部营地内部遭受的指指点点,他选择性的无视了那些人,自顾自的背包行走,最后在营地的东北角找到了医师营。
医师营有自己独有的一片区域,而且方圆数十米内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所以与经常熙熙攘攘的军营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冷清,偶尔会有其他部收容不下的受伤将士被转送到此处,给这片营地带来了几分人气。
医师营的四周只用了简单的木栅围了起来,留下可供两辆中等马车并排通过的门口,现在正是上午,满地的阳光显露出这是南疆难得的好天气,看门人是一个在门旁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老人,老人光头黑衣,面容宁静祥和,左胤知道这里的规矩,走了过去,却并不急着将身份证明的铭牌递给老人,而是在一旁恭敬地站着,想等职老人睡醒才有所行动。老人却似乎并不想承情,睁开眼看了左胤手中的铭牌一眼,然后懒散地望着他。
“左胤是吧,今天起你就在当归房帮忙,那边灰色房子后面就是。”指出方向后,老人也不再理会左胤,自顾自地继续闭目养神,左胤拜了老人后,就快步走向老人所指方向,心中则在琢磨当归房的名字。
当他站在当归房前,才发现与其叫做当归房,不如叫当归楼更合适,楼高两层,外面用方木相交叠垒成井栏形状,干净的灰白外表倒是容易使人看过之后心情舒畅,显然医师营的人很是注重这些细节,不过从门外能看出当归房里面出奇的大,不时有医师药师服装的人出出进进,不过都未曾看左胤一眼,各自步履匆匆。
左胤也不犹豫,径直走到当归房门口的管事模样的人面前,那人身材佝偻,在当归房门口的柜台之后,正在用笔写着什么。左胤看了他身后一墙壁的铭牌,也不多言,掏出自己的铭牌就轻放在管事面前。
那人在左胤进门之时便已经悄悄瞄了他几眼,看到了左胤的铭牌一眼后,那人放下手中笔,转身从柜台里面拿出另一个同样式样的空白铭牌,写了左胤的名字与身份,将新铭牌挂在背后墙上,又把铭牌递还左胤,完成一切后,这人才用干涩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