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窈娘梳妆打扮完毕,扭着肥硕的身子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三儿?三儿!死哪去了?”
龟公一溜小跑过来,点头哈腰道:“窈娘子早啊!”
窈娘一巴掌抽过去,骂道:“早个屁!没看见太阳都快到头顶上了么?还不打发人上去把姐儿们拾到起来,寻欢的大爷们一会儿就要上门了,要是有一个不满意的,咱们这凤来楼的招牌就算是砸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龟公忙窜上了楼,一连串的吆喝出七八个杂役,挨个房间去叫早去了。
窈娘抽出胸口的汗巾,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又骂道:“都是死人啊!这都已经三月份了,还把地龙烧得这么旺,柴火不用花钱啊?去个人给我抽火夫一个嘴巴!
下面花亭的摆设收拾好了没有?那些王八蛋喝醉了酒就爱砸东西,虽然给了十倍的银子赔偿,老娘我还是气不过。去!打发人给我去云家庄子定那种夹了铁板的座椅去,再次他们再敢发酒疯,就让他把手一起砸烂了!”
窈娘大声喝骂着,四五十个龟奴让她使唤的团团转,乱糟糟的风来楼迅速焕然一新。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一个汉子从楼上露出头来,不满的扔下来一个酒壶。
窈娘退后三步让开酒壶,抬头看了一眼,忙媚笑道:“哟!公子您起来啦,怎么不在依依哪里多睡一会儿啊,是不是那死妮子没好好伺候啊,公子您等着,我一会儿就教训她!”
那汉子指着窈娘道:“闭上你的嘴巴,依依好着呢,本公子就是烦你!不过爷怎么说也是个汉子,懒得跟你计较。叫人给我上点米粥,昨晚上灌了一肚子酒,一点儿食也没留下,饿死我了!”
“得咧!”窈娘娇笑着应了一声,忙打发人去后厨。
看那位转了回去,窈娘才舒了一口气,摇摇头准备去前厅也弄口吃的。
天天跟这帮王八蛋打交道,老娘肯定是个短命的,现在能多吃一口那就多吃一口。
敢抬起头来,就见到一个钱袋飞了过来,窈娘伸手接过,沉甸甸的打得手心疼。
“给爷整治一桌上好的酒席,叫二十个姐儿过来陪着,忙到亮天才弄到一身满意的衣服,肚子可是正饿着呢!”
窈娘一抬头,见一个一身裘皮的贵公子懒洋洋走了进来,忙媚笑一身贴了上去,道:“诶哟我的爷,您可算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扔出这么重的打赏,窈娘我这心肝都在颤呢,不信您摸摸。”
伸手要抓公子的手,却被一把象牙骨子的折扇顶开。
“别说那些没用的,这袋子钱既然扔给你了,爷就没想着拿回去。现在给爷准备个雅致点儿的地方,爷要享受!”
“得咧!保证让您满意!”窈娘掂了掂钱袋,脸上笑得更是开心,忙吆喝着龟奴去准备酒席饭食,自己亲自引着贵公子,往二楼一处华贵包间走去。
冰三丈有些烦躁,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自己身上这一套衣服。
昨晚上砸开钱庄弄了五千银币,直到将一熊一鸟送回大山里都很顺利,可回来的路上就不是那么太平了。
砸钱庄动静闹得是有点大了,整个长安的有司衙门都像是疯了一样,死命的往外派官兵衙役,弄的大街上巡逻的官差比狗都多。
本来冰三丈还准备回来的路上砸开一家店铺,弄一身衣服。可如今这种情况,很容易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只能做了一把梁上君子。
这个年代有一点不好,几乎没有买衣服的铺子,即便招牌上写着成衣铺的店面,里面也多是些二手的破衣烂衫。只能在裁缝铺子或者绸缎庄子里面找合适的。
冰三丈一连闯进了二十五家皮革店、绸缎庄,才算是凑齐一身勉强过得去的衣服,等弄完了身上的玉佩,手里的把件儿,天都大亮了。
窈娘偷看冰三丈的面容,寻思了一圈也没想出这是哪一家的公子,可是看穿着打扮行动举止,绝对是个富贵人家,可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呢?
进了二楼翠竹厅,窈娘请冰三丈坐在大大的软榻上,而后媚声叫道:“女儿们,出来见客啦!”
“来-啦-!”
娇滴滴的声音齐声回答,珠帘分开,一串娇媚可人的姑娘走了进来,站成一个半圆齐齐施礼。
“见过公子!”
当真是莺声燕语绕房梁,千姿百媚娇俏娘。
冰三丈只扫了一眼,就点头道:“成,就她们吧。你出去给爷准备点吃的,快着点儿,饿着呢!”
窈娘笑着答应一声,吩咐姑娘们小心伺候,转身走了出去。
一边吩咐外面龟公准备吃食,一边心里还嘀咕:这上青楼为了玩的,有!为了谈生意的,有!为了交朋友套交情的,也有!可是为了吃饭的,这是头一份!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翠竹厅里面,二十个姑娘挤满大大的软榻,将冰三丈围在中间,无数双小手给他一边按摩,一边互相打着趣。
用两个姑娘柔软的身子做肉垫,冰三丈舒服的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