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阿赞师父的到来,是他徒弟开车送他过来的。这个阿赞师父和我之前见过的阿赞师父有所不同,皮肤很黑,而且臂膀上到处都是纹身,看起来有些古怪吓人。鬼叔给我介绍说,这是泰南的阿赞师父!
我对泰南泰北的阿赞师父只是略有耳闻,都是黄灵讲给我听的。泰南的阿赞师父性格古怪,懂得不少南洋邪术,例如降头下盅,以普吉周边一带的师父为代表。而泰北的阿赞师父性格温和,都是正宗寺庙出身的正派师父,例如加持佛牌制作转运蜡,以清迈一带的师父为代表。
跟在阿赞师父身边的一个泰国小伙子是他的徒弟,身手矫健,手掌好几处都是老茧,一看就是练过泰拳的。他拿着一条裹尸布来到我们的面前,鬼叔搓着手用泰语跟阿赞师父交流了一番,然后示意我把钱拿出来。
我连忙掏出钱包,将一张存有五十万泰铢的银行卡交到了鬼叔的手里。鬼叔对那个阿赞师父恭恭敬敬奉若神明,交完钱之后,我看见阿赞师父的表情似乎还是有些不满。
我问鬼叔交涉的怎么样了?鬼叔告诉我说,阿赞师父要求再加五万泰铢。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身上的阴灵吸收的阳气太多,要想搞定需要费很大劲。我说不是之前都已经谈好价格的吗?鬼叔说阿赞师父本来以为你被缠上没多久,谁知道你会隔了这么久突然想要解决?
我在泰国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鬼叔便是黄灵,现在黄灵没办法帮我解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叔请来的阿赞师父狠狠宰我了。但是比起性命,多花五万泰铢我也认了。于是我一狠心,又从钱包里掏出了五万泰铢给了鬼叔。
鬼叔将钱给了那阿赞师父之后,他才朝着我鞠了一躬,然后对着他的徒弟示意了一下眼色。他徒弟将裹尸布铺好之后,说了句泰语,鬼叔翻译说让我躺在上面。
我瞪大了眼睛,但还是按照阿赞师父的吩咐躺在裹尸布上,心如小鹿乱撞一样嘭嘭直跳,看着他徒弟渐渐地将我包了起来,单手一抬,就将我放到了尸窖里。
我惊叫了一声,大喊道:“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鬼叔,你又坑我?”
鬼叔站在上面,连忙安抚说:“乱叫什么,阿赞师父这就给你施法驱除阴灵!”
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慌乱来形容,我担心鬼叔又请了什么不靠谱的人来坑害我,在泰国无牵无挂的,除了黄灵,我找不到别的朋友。鬼叔又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就是被他们三个人设计谋害在此处,恐怕都会神不知鬼不觉。
我紧张地要命,尤其是看到那个阿赞师父手上的纹身那么古怪,心里隐隐的不安。可能是一直以来都对鬼叔有所偏见,渐渐产生了一种不信任,才会让我这样的胡思乱想。
月光皎洁,映衬在我的脸上,我听到上面的阿赞师父正盘腿而坐,口中念叨着什么,他的徒弟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个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头盖骨。
鬼叔站在尸窖附近,也随时等待阿赞师父的命令,不停地安抚我说:“别害怕!阿赞师父正在给你进行驱灵仪式!”
鬼叔的话总算让我安心了不少,可是这尸窖里的味道实在让我难以忍受,那股因尸体腐烂而传来的恶臭味儿不断地刺激着我的鼻子。在漆黑的尸窖里,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身边都是腐烂的尸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勉强能看清,那些蛆正在那些尸体上不停地爬着。我顿时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这尸窖简直就不是人该待的地方,我全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紧张地竖立了起来,看着那些尸体,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它们好像在蠕动!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鬼叔在上面询问我情况,我说我身边的尸体在动!可鬼叔说别开玩笑了,尸体怎么可能会动呢?可能是我产生的幻觉。
突然从尸体上冒出了好几只老鼠,以极快的速度窜走了,我松了口气还好是老鼠。鬼叔在上面听到有老鼠发出的“吱吱”声,嘲笑道:“几只老鼠都怕!”
我感觉脸上都有些潮红,怎么说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古怪的事儿了,算得上经验丰富了,可是为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偏偏还是摆脱不了这种内心的恐惧感呢?
阿赞师父在上面对着鬼叔吩咐了几句,鬼叔拿出我们收集来的四样材料都取上一些,把它们放入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内,搅匀之后,忽然大呼一声,嘴里又开始念动着经文。等到他念完之后,对徒弟使了个眼色。
他徒弟拿起那杯水跳下来,蹲在我的身边,然后对我说了句泰语,鬼叔给我翻译说让我张嘴。我又是愣住了,这里面是尸油、泥土、经血、阴-毛,就这么给我喝下去?见我很为难的样子,他用手抓住我的下巴,强行给我灌了进去。
喝完之后,我感觉肚子里就像是有条虫子到处乱窜一样难受,我突然翻滚了起来,感觉有东西像是要从我的肚子里破土而出一样。他徒弟见我反应这么大,过来按住我的身体,让我不要乱动。
等到上面的阿赞师父念完了一连串的经文,我才感觉浑身舒坦了一点儿,突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