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和张燕卓在曼谷的火车站告别,她依旧戴着那顶粉色的帽子逐渐地消失在人群中。
曼谷火车站很大,一时之间我有些迷失了方向,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因为K市和曼谷之间的高铁刚刚建成,所以出站口还在翻修,绕了好大一圈子才算出了站。
从外观上来看,曼谷的火车站也独具特点,很像一座寺庙高塔。我先给黄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泰国了,他说他马上来机场接我。我告诉他我坐高铁来的,他还有一丝惊讶,然后问我在哪个火车站?
我当时就懵了,我并不认识泰文,完全不知道曼谷一共有几个火车站。黄灵告诉我泰国一共有四个火车站,主要分为东南西北四条线。我这才恍然大悟道:“会不会是北线?”
黄灵也不是很确定,他也没坐过高铁,然后把他所在的地址用泰文发给了我,然后让我打辆车把地址给司机看。
我按照黄灵的意思拦下一辆出租车,将地址给司机看了一眼,他便开车将我送到了地方。黄灵是在一家餐厅等得我,看到他削瘦的身影,我的心情总算归于平静。
黄灵冲我招了招手,然后向我介绍:“这是一家新开的餐厅,带你过来尝尝看,也算是替你接风洗尘。负责帮你解决阴灵的阿赞师父和他的徒弟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估计等我们吃完饭就能到了。”
我跟黄灵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会碍于情面很多话不好直说。我开门见山地问他:“请阿赞师父解决这事儿需要多少钱?”
黄灵边点菜边客套地说道:“穆离,你还跟我那么见外啊!帮你不都是应该的嘛!咱们合作这么久了,让我没少赚,就算是还你人情了!”
我摇了摇头说:“咱们生意归生意,解决阴灵是大事儿,肯定没少花钱。我也不太爱欠人情!你就直说花了多少钱吧?”
黄灵见我这么坚持只好告诉我,请这个阿赞师父花了十万泰铢,因为师父住在泰北还要加上来回的路费。
我从钱包里拿出十一万泰铢交给黄灵,说道:“辛苦你了!剩下钱就当这顿饭我请你了!这么多天为了我的事儿没少奔波!”
黄灵瞪大了眼睛说道:“穆离,你这是看不起我了!说好我请你吃饭的,怎么能让你破费呢?你也是难得来泰国一次,我得尽尽地主之谊!你这别跟我抢!”
我跟他说他帮我的已经挺多了,我也不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在我一再的坚持下,黄灵最终收下了钱,指了指我笑了笑。然后我们就将点来的菜全部一扫而空。虽然泰国的菜并不符合我的口味,但是我实在是太饿了。
中午,黄灵带着我去接阿赞师父和他的徒弟。这位阿赞师父皮肤比较白,可能是住在泰北的缘故,就是看起来年纪有些大,戴着一副老花镜,对着我双手合十的打招呼。黄灵恭恭敬敬地对着阿赞师父鞠了个躬,示意我也这么做。
阿赞师父对着他的徒弟交代了两句,跟黄灵说的都是泰语,我在一旁只能干瞪眼。黄灵听完阿赞师父的话,向我翻译道:“阿赞师父说,让你带他们去上次你住的那个酒店房间!他们会将阴灵重新送回去!”
我皱了皱眉说道:“那以后住在那间房子里的旅客不还是要遭殃吗?就不能一次性解决吗?”
黄灵严肃地说道:“在泰国是要讲规矩的!这些阿赞师父也一样,某些并不厉害的阴灵只适合送回原地。那样才有机会让其他阿赞师父赚钱!不然拿什么去养活泰国那么多的阿赞师父?”
我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泰国的一些门道,那鬼叔说会帮我解决邪术阴灵是不是也不会彻底解决?我有些担心也有些惶恐。
我带着黄灵和阿赞师父来到了上次我住的那家酒店,因为那是一间尾房,所以房间号我记得很清楚,果然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入住,入住记录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我拿着房卡带着其他人来到了房间。
阿赞师父让黄灵和他的徒弟出去等候,他知道我听不懂泰语,用手语示意我拉开帘子。我按照他的吩咐心惊胆战地拉开了那个帘子,帘子内的浴缸原本是空无一物的,但是顷刻间整个浴缸都浮起了血水,之前我在酒店看到的一幕渐渐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些大惊失色,惨叫了一声。
阿赞师父示意我冷静,并且让我坐进浴缸里。此刻为了解决身体里的阴灵,只能照着他的吩咐去做。渐渐地,我感觉到浑身一阵滚烫,就像是有东西不断地在烘烤我。我看到胸前的应灵珠正闪烁不止,恐怕是那阴灵出现了。这卫生间内阴气实在是太重,我闭上了眼睛,感觉浴缸里的水快要将我吞没。
我听到阿赞师父好像在念咒,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眼前更为恐怖的一幕。那个我在灵车内看到的女人,此刻正在我的对面死死地盯着我。她披头散发,那令人发指的眼神突然让我想起了在高铁上看到的那颗眼珠。
我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在看阿赞师父正盘腿而坐不断地念诵着经文。
我感觉浴缸内的血水正在缓缓地降落,而那个女人也逐渐消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