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在镇上卖了不少桔子,更重要的是按照凌飞的吩咐把宣传也做了个扎实。
万宝村儿祭祖社戏的这天,十里八乡但凡是逮着一丢空闲的人都老早跑到了万宝村村口,都想占个好位子,心里头是更加担心跟往年一样老远只能瞅着人脑袋听着声音。
日头逐渐升高,把老早赶来的村民们那份子热情劲儿都给晒蔫了,一个个跟鹅似的伸长着脖子,就是没瞅见半点儿搭台的迹象。
“这是咋回事儿?咱们都等多久了,咋连戏台子都没人来搭呢?该不会是逗咱们玩儿吧?”
“那不能!万宝村儿的这戏年年都是准时的,哪能黄了啊。只是这日头太毒,再这样下去咱们还不得给晒成蔫茄子了。”
“咋就没人儿来说点啥呢?瞅瞅咱们这么多人跟这儿等着算个啥事儿?这万宝村靠山不挨水的,可得把人渴死了。”
“……”
这乌压压的人群原本还跟喜鹊似的叽叽喳喳热热闹闹地谈论着这会可算占着便宜了,没想到这会都一个个变得跟乌鸦似的愁云惨淡一声抱怨接着一声抱怨。
“铛!”忽然歪脖子老槐树上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铜锣响声,围在村口等着看戏已经被晒蔫的人顿时吓得一个个头发都立了起来,不少人嘀嘀咕咕地开始骂起了娘。
“这哪家的死娃子,这一下给人吓得,差点尿水儿就滴裤裆里了。”一个靠在石磨上打瞌睡的大婶骂着站了起来,定眼一瞅原来是嘎子,正想再说点啥,忽然就听见嘎子开口了。
“大家伙儿听我说!我刚打村儿西边儿来,瞅见那边好像在搭戏台子了,大家伙儿赶紧去啊!晚了可就啥也瞧不见咯!铛!”嘎子说完,又是一声巨大的铜锣响。
这一大群想看免费戏又担心没有地方的村民们一听嘎子这话,马上跟蔫苗儿灌了水似的一个个都有了精神,抄着自个儿带来的凳子椅子就往万宝村儿的西边去了。
乌压压的一大队人马愣是在几分钟里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嘎子站在歪脖子老槐树上哈哈一下,顺着树爬下来就把手里的铜锣交给了等着他的狗蛋儿说道,“狗蛋儿!下一棒就交给你了!可别耽误了飞子哥的大事儿!去吧!”
“是!”狗蛋儿抹了一把鼻涕,拎着铜锣就朝村儿西头跑去。
“还在瞅啥啊!赶紧着去庙里躲着!看等会那群人回来一个个在气头上,逮住你有你好看的!”谢冬香叉着腰对嘎子说道。
“冬香婶儿,飞子哥这是要干啥啊?戏台子不是搭在庙外面的坝子里吗?咋让我说在村儿西头呐?”嘎子有些不太明白凌飞交给自个儿的任务。
谢冬香哈哈一笑伸手弹了嘎子脑袋一下说道,“要不说你飞子哥有能耐呢!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先回庙里躲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得嘞!”嘎子摸摸脑袋就回了庙里,而谢冬香则在村口闲着,等着人群再度返回来。
果然,没出半个时辰,狗蛋儿拎着个铜锣气喘吁吁地就跑回了村口,指着身后乌压压的人群说道,“春……冬香婶儿,他们听了我的话又回来了,还有几个老娘们儿吆喝着要打我呢!”
“啥老娘们儿!不准说这脏话!赶紧去庙里躲着,你嘎子哥也在那,赶紧去吧,这里交给我了!”谢冬香说完拍了拍狗蛋儿的脑袋,就让狗蛋儿跑了。
“咋回事儿这是?把咱们当驴儿是咋的?愣是好骗啊!瞅瞅这日头,今儿万宝村得给个说法!”
“对啊!来来回回跑了多少里地了,你们郑村长呢?叫他出来给个说法儿!咱们是来看戏的!不是来当猴儿被耍的!”
“还有刚才拿着铜锣的那俩死娃子!必须得收拾收拾!可把咱们给骗苦了,这日头来来回回的跑,谁受得了这个!”
“……”
一大摞的人群重新回到村口的时候一个个已经都跟晒干了的豇豆,半点水儿都掐不出来了,嘀嘀咕咕抱怨的声音也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谢冬香扭着肥大的腚叉着腰昂头站在了村口的大石头上,扯着嗓门儿说道,“咋的啦?没要你们掏钱就让你们看戏,这还看出咱们万宝村儿的不是来啦?”
“就算是不要咱们大家伙儿掏钱,那也不能把咱们当猴儿耍不是?”一个中年男人不满地抱怨到,看着谢冬香这水灵灵的脸蛋凸鼓鼓的身材,配合着这天儿还真是越看越口干舌燥。
“就是!敲锣打鼓地一会儿说是在村儿西头,一会儿又说在村儿口,这不是把咱们当猴儿耍是啥?”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这一来一回的跑得都快断气了。
“敲锣打鼓?就刚才跑掉的那两个死娃子!你们一个个儿都多大了,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不知道?那俩死娃子跟这儿逗着玩儿呐!”谢冬香叉着腰指着一群人说道,好几次都险些笑了出来。
谢冬香这话说完,很多人都不乐意了,顿时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估摸着要不是刚才来来回回折腾蔫了,现在就得围着谢冬香闹事儿。
谢冬香瞅着这情势不对,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得闹出事儿,于是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