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儿媳妇回屋了,刘翠花瞥了一眼凌飞也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她刚走不一会儿,谢冬香担心她找凌飞的麻烦,换好了衣服匆匆忙忙地就从屋里出来了,这进了菜地一看,凌飞杵着锄头正在歇气而刘翠花却不见了人影。
谢冬香有些担心地走到凌飞的身边问道,“飞子,你瞧见我婆婆了没?”
“翠花婶?没有啊,她来过吗?”凌飞刚才一直在这边耕地,还真没有注意到谢冬香那头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儿,兴许她也就是来看看……”谢冬香说着,忽然感觉脚下土地踩在很舒服,忍不住又使劲儿多踩了几下,笑着对凌飞说道,“我说飞子,你真能耐!这地翻得跟棉花似的,这种地撒啥种子都不愁长不好!”
“咳咳咳……这地伺候好了是能出粮食,这母鸡伺候的再好可不一定下得了蛋,说不准还得把窝往别人家做呐。”刘翠花阴阳怪气地摇晃着一颗干瘪冬瓜似的小脑袋又出现了。
谢冬香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婆婆刘翠花不止一次在人前人后拿这话说她,今天居然又说起这茬来了,马上转身就顶了回去,“娘啊,这地不分公母,它伺候好了当然能出粮食,要是它分了公母说不准那公的一颗麦粒儿都挤不出呢。”
“嘿!冬香,建国不在家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生不出来还赖我们家建国头上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咱们这儿解放前的王地主,谁不知道那是一房姨太太生不出来就娶另一房,最后还不是弄出个儿?我看呐,你就是一个生不出蛋的母鸡!”刘翠花一张干瘪的老嘴跟撒豆机似嘚啵嘚啵嘚,一点不顾情面地啥难听就喷啥出来。
谢冬香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得浑身打哆嗦,要不是凌飞拦着今天保不准得闹出什么事儿来了。
而刘翠花这头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她趁着谢冬香进屋换衣服的空档,把村长郑家强跟一众爱看热闹爱管闲事的小寡妇小媳妇老头儿老太太全扇呼来了。
郑家强听着这话也着实难听,赶紧拉着刘翠花说道,“我说翠花婶儿,这俗话说吧家丑不可外扬,您就别当着这么多人叨叨了。你说你把我拉这儿来是干啥来着?”
刘翠花浑浑浊浊的死鱼眼珠子往上一斜,瞅着郑家强说道,“我家这不下蛋的母鸡是三天不打眼瞅着就要上房揭瓦了。你瞧瞧,咱建国的菜园子,她一声不吭地就把飞子给拉来种上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郑家强听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头大,皱了皱眉头把凌飞跟谢冬香叫了过来问道,“你们这咋回事儿?”
“村长是这样,我看冬香姐家里的这块菜地撂荒了没人种。我呢,现在住在寺庙里,离着这里近也不耽误看病,再加上我老舅今年买了劣质种子肯定是没有收成了。所以,就跟冬香姐商量了一下种她家的菜园子。”凌飞一五一十地告诉郑家强,之所以种谢冬香家的地,还就真是因为离着寺庙近,他就担心万一有人来看病找不着人给病情耽误了,到时候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信誉就得垮掉。
“冬香,你同意不?”郑家强看着谢冬香这身子都酥了一半,从嘴里蹦出来的话都跟破风箱似的透着干哑。
“同意!咋不同意!我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劳力,这荒着不也是荒着嘛,为啥不交给飞子种。好歹我还能落两个钱,这事儿你媳妇儿也知道,别说得我偷偷摸摸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谢冬香没好气地说着,看都不想看刘翠花一眼。
白兰立刻接过话茬说道,“这事我的确知道,我觉得这事儿吧对大家都好。翠花婶你想想,有人帮你家种地,不用撂荒这不是好事儿吗?再说了,人家飞子也不是白拿白占是不?说好了是要分你家半分收成的。”
白兰说完,暗地里狠狠地踢了郑家强一脚压着声音说道,“赶紧帮谢冬香说话!从戚家院子里跑了的事儿都没跟你算账,要是今天再搞砸了,瞧我让你进门!”
郑家强一个哆嗦,立马就帮腔说道,“对啊!翠花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你瞅瞅我家那橘子园,都半死不活多久了,要是有人帮着打理,我睡着了都得笑醒过来。这个就叫周瑜打黄盖,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吧。”
刘翠花这一对长了老茧的耳朵听啥都不灵,就是听钱就特别灵,顿时就对凌飞问道,“飞子,你这种出来的收成得分我家一半?”
凌飞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对!我凌飞说到做到!”他觉着今天刘翠花拉着人来一闹,倒是真帮了他忙了,他的目的可不止是在谢冬香家的菜地里倒腾,还有更大的计划。
刘翠花浑浊的眼珠子在凌飞身上溜溜地一转说道,“飞子,我倒是听说你会看个头疼脑热。这种地……恐怕还不如老戚头吧。我家这菜地要是给你种了,你啥也没弄出来这可咋整?”
“对啊!飞子治病倒是真有一手!但是没觉着他种地是一把好手啊,这有两把子力气不一定能种出来个啥,老戚头那两块田不也是他帮着伺候吗?都现在了还没有见个绿色儿。”
“你懂个啥?!老戚头是贪图便宜,买了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