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恒因为急着进宫,也没耽搁多久就走了。
他刚走,夏霜就跑过来,“格格,格格!你们刚才说什么呀?怎么……怎么还那样啊?”抱抱又亲亲的,连她看了都害羞。
夕颜本来就不好意思,让她一说更是羞红了脸,也不理她。
“恭喜格格了。”春雪也很开心,却不像夏霜那么藏不住话。
夕颜见她说的真诚,便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允恒临走时怎么说的,夕颜只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连老福晋都特别高兴,虽然没说什么,可也似有似无地暗示说允恒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拿她好什么的,说得夕颜好不尴尬。倒是幸亏黎轩此时已经出府,不然又不知会怎么挤兑她:明明昨天刚说了对允恒只是兄妹之情,转身却又要嫁给人家。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太后宫里却忽然派来个太监,说是传夕颜进宫。
太后召见,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夕颜忙换了衣裳,跟府里打了招呼,便上了宫车。
夕颜不是第一次见太后,可是每次来心里都充满敬畏:这样一个人,可以决定多少人生死,又能主宰多少人悲喜。
夕颜心里想着这些,不由更加小心谨慎地下跪行礼。
“起来说话吧。”太后慈祥地说。“赐坐。”
“谢太后。”
“夕颜,你可知道今天哀家为什么招你进宫啊?”
看来是要说她跟允恒的事了,夕颜脸一红。若说不知道,未免矫情,可是若说知道,该多羞人啊。正踌躇之时,只听太后说道。“自然是为了你的亲事。”
夕颜默默听着。
“这些日子,哀家也是想来想去,就怕委屈了你。”太后笑道,“其实这最好的亲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见夕颜不说话,太后也知道她是害羞了,便继续说道,“你跟黎轩青梅竹马,嫁给他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夕颜此时心里何止是用吃惊能形容的?别说是她,就连她身后的春雪都吓了一大跳,可是她终究是个稳重的姑娘,定了定心神,在夕颜背后轻轻拍拍她,生怕她在太后面前失了态。
“太……太后,”夕颜声音也有些颤抖,“瑞王爷……已经成亲多时了。”
“恩,只是宁若一直无所出,”太后轻叹道,“黎轩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就这么耗着。所以……”
“太后,”不待太后说完,夕颜咬紧牙关,跪倒在地,“夕颜不愿意!”
太后一怔,从来没有人会忤逆她的意思,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春雪见她跪了,也赶紧跪下,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怕这一个不小心,命也要丢在这里了。旁边伺候的人皆是心惊胆战:顶撞太后可是要杀头的!
“放肆!”太后眯起眼睛,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夕颜知道她已经动了怒。
“太后,求太后恕罪!”她赶紧磕头,“王爷福晋伉俪情深,王爷眼里心里根本容不得别人,求太后明鉴!”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忽然说道,“夕颜,你老实告诉哀家,可是你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夕颜心里一惊。
“呵呵,”太后冷笑一声,“刚刚皇上已为允恒指了婚,你可听说了?”
夕颜心下大骇,只得老实说道,“并不曾听说。”
“是了,那时你正在进宫路上。”太后想了想,“约莫着现在瑞王府也该得到消息了。”
夕颜默默听着。
“你知道皇上指的是哪家的姑娘?”太后故意慢悠悠地说,“是富察家的小女儿富察明珠。这孩子倒是人如其名,恐怕比你还小上两三岁。”
夕颜心里一时间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失望,震惊,难过,却……也有一丝丝如释重负。
太后见夕颜呆呆地跪在地上,遂做了个手势。常喜姑姑便带着一众奴婢下去了,春雪虽一心想跟在夕颜身边,可也只得退下。
“夕颜,”太后叹了口气。“允恒模样生得俊,嘴又会讨巧,也难怪你动心。可是这动心归动心,过日子就另当别论了。”太后看了看她,心下也有些不忍。“女人一辈子,最要紧就是有个好依靠。”太后语重心长道。“什么才叫好?是权势!是富贵!是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声望!你自负美貌,便以为可以随心所欲?”太后冷笑道,“哀家告诉你,这男人看女人,也一样!你有什么?除了赫叶勒这姓氏,你还给得起你夫家什么?再说你这姓氏,”太后居高临下看了看她,“若是放在十年前,你阿玛还在的时候,京城里这些男人,自然是要趋之若鹜,但是现在——”太后没再说下去,可是其中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赫叶勒三个字,如今早已一文不名。
夕颜跪在地上,瘦弱的身躯微微的颤抖。
太后见她这样,也不免心软,放低了语气。“夕颜,哀家可以为你指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可是然后呢?你以为就可以婚姻和满,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太后摇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看看朝堂上这些个男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