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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喜,你说哀家是不是老了。”太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怎的就这么个小花会,哀家也觉得疲于应付。”
“太后在奴婢心里还是当年那个骑在马上的小姑娘呢。怎么就老了?”常喜姑姑笑着为太后捶肩。
“就你嘴甜。”太后笑道,心里却很受用。
“太后是见格格们拘谨,所以觉得无趣吧?”常喜问道。
“可不?一个个活像锯了嘴的葫芦。”太后轻叹口气。“好不容易说几句,也跟怕吓着谁似的。模样倒是一个赛过一个,却没什么生气。”
“也怪不得她们。”常喜的力气恰到好处,“小小年纪,这样的场面才见过几次?哪能人人都像太后当年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呵呵,你倒会说呢。”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么些个格格,哀家瞧着,就当年瑞王府那俩丫头最好。”
“太后说的是宁若福晋和夕颜格格吧?”常喜想了想,“可不正是呢。宁若福晋温婉清丽,夕颜格格天真烂漫,都是顶顶好的。”
“倒是便宜了黎轩那小子。”太后轻笑,“宁若嫁进瑞王府可有一年了?”
“眼瞅着就两年了。”常喜为太后递过一杯茶。“前阵子她随王爷进宫,奴婢老远瞧着,那模样性情,竟是更胜从前了。”
“不错。”太后接过茶,喝了两口。“宁若的确是个好孩子。”太后想了想,又问,“肚子可有动静?”
“没有。”常喜笑了笑,“王爷福晋都还年轻,这事本也不急。”
“能不急嘛?”太后笑道,“瑞王府这脉子嗣一向单薄,到黎轩这辈上更是只这么一个男孩,可不都盼着他赶紧开枝散叶!”
“说是这么说,可是王爷独宠福晋一人,家里连个侍妾都没有,急也急不来。”
“哼。”太后冷笑一声,“爱新觉罗家倒真是出了不少情种。”
常喜知道太后心里不痛快,遂不再多说。
太后自己沉思了一会,忽然又问,“那夕颜现在如何?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吧?”
“五年前瑞王府把她送走,便不曾听说她的消息。”常喜小心地答。“想找门称心如意的亲事怕是不那么容易。”
“是啊……赫叶勒氏本是大族,这连年的征战,竟折损至此。家中现下只怕也没什么人了……”太后闭上眼睛,“夕颜这丫头,甚合哀家眼缘,又是功臣之后,是该给她指门好亲事。也让这满朝文武看看,忠君卫国者,皇家也必不会负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