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林相,二姨娘刚回到府中不久,就偷偷的找了顺总管过去,没过多久顺总管从梧桐院出来就直奔着前院去了。
而等顺总管急匆匆的再出来时,书房只留了林相一人,林相表情凝重。
听顺总管说了今日雪宴之上,著儿似乎得了皇后的眼缘,本以为是件好事,毕竟太子对著儿印象好像也不错,谁知道,接着顺总管所说的事就出人意料了。著儿竟然弄丢了皇后所赐的皇家之物,这不说,还企图拖着芙儿下水,最后还是被皇后责罚了。
听到这,林相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叫了顺总管去叫林著雨来回话,也看看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还有补救的机会。
至于为何林相一回到府中,顺总管便这么殷勤的过来告状,其实自然少不了他收了二姨娘不少的好处,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要特别提醒,什么话能遮掩过去顺总管自然玩的溜。
余竹院里,林著雨堪堪让景云将碎了的银镯妥帖的收好了,前院顺总管就找上门来了。说是父亲找自己过去,问些宫宴里面发生的事。
这回院子才不过半个时辰,父亲消息倒是灵通,不知是何人这么殷勤?林著雨不用想也知道二姨娘从中作祟,只是没想到这手伸的倒是长,父亲那里都渗透进去了,看着顺总管面容,全然不似顺总管那么实诚,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院子,使林著雨没由来的厌恶。
等林著雨匆匆赶过去,看到的便是父亲一脸不待见的样子,乖巧的请了个安也没能让林相脸面好看上半分。依旧绷着一张脸,一副过来算账的模样。
“你今日在宫里都做了些什么?听说惹怒了皇后?我林家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好大的本事呵!”林相一板一眼的教训着,让她生气的不仅是女儿得罪的皇后,更有是对拉芙儿下水的责怒。
见父亲这般怒目相视,林著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父亲什么时候这么不辨是非了?只凭一家之言。甚至完全不问自己原由的开始责怪。不知道那顺总管都给父亲说了什么。
“父亲,你是想听我说事情原委,还是只想这么责罚我一顿?若是后者。我说什么还重要么?宫里发生了什么不是只有我一人在场,父亲若是不信自然可以问旁人,不知父亲叫我过来是何意?”林著雨也不惧怕,直勾勾的就盯着林相问道。
“你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林相听到自己女儿这般与自己说话。主要是女儿这么挑衅的看着自己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方才心中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一瞬间就全都被抛到脑后了。本来在顺总管走后,林相还有过深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激动了,仅凭着顺管家一人之言。是不是太武断了,但是现在看到林著雨这般死不悔改的样子,直想下手那巴掌招呼过去。
但是巴掌停在空中最终没有落下。因为,林著雨一句话改变了林相的心思。
“难道父亲对姐姐这个郡主是怎么来的就一点疑惑都没有么?”
听到这里。林相渐渐的冷静下来,面上方才的怒目才算是缓和了几分,出言问道,“那又关你今日在宫里之事什么关系?难道芙儿作为姐姐还会害你不成么?”
“父亲,我要是说那银镯,当时是交给姐姐保管,你会信吗?”
林相沉默着,顿了顿,林著雨接着说道,“若是你信,我可以接着说下去。但若是不信,我就此打住,就权当是我自己粗心弄丢了,姐姐那里我自会赔罪去。”
林著雨说话时死死地盯着林相的眼睛,只想从他眼里找出半点父爱,然而从那双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眸子里,林著雨没有看到半点希冀。
“说郡主的事!”
林相脸上不置可否,只是接着让林著雨说下去,似乎他在考量着林著雨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或者,在冷眼瞧着,这个小女儿到底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言来。
“父亲既然让我说,那就说明父亲对这事也是有怀疑的。”林著雨用的肯定语气,“姐姐平日里文采如何父亲多少也还知道一点,而且仅仅是因为一首诗认女,父亲难道不觉得这太幼稚了吗?就没有怀疑过吗?若是我说这次银镯丢了之事,是姐姐拿去的,而这背后之人就是淑妃,父亲又会信上几分?”
林著雨隐瞒了这银镯其实是皇后的一个为了杀自己于无形的计谋,即使说出来,父亲定然也是不会信的。毕竟林著雨自己都不知道,这皇后何时就这般怨恨自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了。
林著雨说完话后。良久,林相都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漠然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儿。
对上林著雨的眼睛,并没有遭到意想之中的退缩,反而是这么直灼灼地盯着自己。
有那么一刻,林相突然觉得,面前这女儿恍若隔了几世,怎么会有这般深不可测的目光,眼前这个女子,好似从来不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而且这小女儿心思之深沉,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的确,他是怀疑过淑妃认芙儿做女其实铁定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