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脸色一沉,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回到座位上。
“你说的可是酒鬼?”酒鬼对章婧的好,嬴轩一早就看在眼里,后来因为此事他还跟酒鬼有过小摩擦。
事情过去以后,双方都没有在意,嬴轩也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要是说一点心结也没有,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但这并不是吃醋。
赵常勋一看嬴轩误会了,急忙上前解释道:“少主怎么会想到酒鬼!我承认当初对酒鬼有些偏见,至今酒鬼的神秘身份依旧无法获悉。
不过酒鬼对婧儿的感情却是真的,但并不是儿女私情,而是父女之情。
想必少主还不知道,酒鬼想要认婧儿为义女的事吧?只是不巧,酒鬼刚跟我提过此事,第二天便被少主派了出去。”
嬴轩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好奇心大喜,不禁问道:“既然如此,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赵常勋望了门外一眼,低声道:“少主真的不知?”
嬴轩摇了摇头。
“孙成啊!这件事并不是只有我一人知道,信芳、酒鬼也看出了端倪,甚至是孙成的母亲也看出来了。”
嬴轩拍着脑袋,郁闷道:“为何单单我看不出来,难道是我太愚钝了吗?”
赵常勋拱手道:“当然不是,如果少主都算愚笨的话,那么天下间就没有聪明人了。
婧儿的心思太过明显,我不信少主没有觉察。相反,您可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因此对婧儿身边的人和事不曾上心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负心薄幸,冷落了婧儿?”
“这可是少主您自己说的,不过婧儿并不在意这些,尚可补救!”
嬴轩自然知道赵常勋口中“补救”的意思:“等出了长安,安顿下来以后,我就会娶婧儿,只是孙成这边”
赵常勋笑道:“您是少主,孙成自然没有跟你抢的道理。
况且婧儿的心意,他也清楚,很早便断了这个念头,一直把婧儿当做妹妹看待。
至于孙成的终身大事,孙母已经在张罗了,听说金玉挺中意孙成的。”
嬴轩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之前孙母极力撮合两人的一幕,会心地笑了起来。
“咳咳,听够了没有,倘若听够了,是不是可以进来了?”
脚步声响起,赵常勋和嬴轩相视一笑,仰头大笑起来。赵常勋道:“原来少主一早就知道婧儿在外面偷听!”
嬴轩收起了笑容,严肃道:“闲话扯完了,该谈谈正事了!
郦寄应该还未知道我的身份,否则就不会一等再等,眼下我们藏身于此,还算安全。
我已经派郑洪去接应仲父和信芳,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决定,离开长安后去南越还是代国。
赵叔你怎么看?”
赵常勋沉思片刻,郑重道:“长安距南越万里之遥,长路漫漫,途中凶险不好预知。
代国距长安倒是不远,只是当今代王乃是刘邦之子,断然不会背叛大汉,少主的秦嗣身份恐招杀身之祸,因此”
商量了几个时辰,依然达不成一致,嬴轩只好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正在此时,孙成来了。
事情紧急,简单的寒暄过后,嬴轩立刻进入了正题。
一是,在公主府附近加派人手,一旦发现张忠出来,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
二是,在长安各城门安排眼线,并且派人在去往洛阳的路上暗中巡逻警戒,一旦有李信芳的行踪,立刻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三是,在长安城散步自己已经离开的消息,并让罗万山和自己划清界限,一旦吕禄和郦寄有所行动,据实以答就可以。
嬴轩清楚自己秦嗣的身份,早晚都会暴露,特别是在彭显和孙成来长安以后,身份暴露的时间便提前了。
但事先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并不多,即使是他重用的人也不例外,罗万山就是其中之一。
让他据实以答,吕禄和郦寄就不会起疑心,或许可以保住罗万山以及他名下的店铺。
孙成领命而去,嬴轩亲自送他到门口,回来时望着满院子的杂草,忽然发现之前的茂盛全都是假象,已经有一些叶子开始枯萎了。
秋天其实已经到了很久了。
吕禄灰头土脸地从长乐宫出来,一阵微风吹过,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这一次献舞并不成功,歌舞还未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姑母强行叫停,从姑母阴沉的脸色来看,她动怒了。
“你真以为这是在为我们吕家想想?要我说,编排这出歌舞的人,就应该立即被处死,他是想让我们吕家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吕家未有尺寸之功,而享齐人之福,不只刘家,许多为大汉立过汗马功劳的老臣们都有怨言。
然而哀家尚在,他们隐忍不发,一旦老身百年之后呢?”
“尽快把编排这出歌舞的人带来,这个人哪是为你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