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怎么了?”声音很小,只有嬴轩一人能够听到。
章婧!
嬴轩转身望去,见章婧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禁伸出右手轻抚额头。
这下糗大了,还以为是李信芳。
“我没事,就是没有胃口,你怎么一直在旁边站着,赶紧也入席吧。”
章婧摇头道:“我守着少主就好,还不太饿,况且我身份不适合做在那里。”
嬴轩不以为然,不说他本来就讨厌繁文缛节那一套,如今坐在席间的人,哪一位又能称得上尊贵呢?
赵常勋,只是前朝大臣,在新朝自然什么也不是。
酒鬼、孙成自不必说,之前还当过乞丐呢!
李信芳、李信邑姐弟两人说到底也不过是秦朝遗民而已。
至于他自己,大秦皇嗣?听起来很拉风,但其实什么也不是,反而是危险的源头。
其余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一一过来示好,嬴轩让他们分别落座,有些事情需要问清楚,接下来也应该有进一步的行动。
“你们如果找到我的,是不是发现了金钗?”嬴轩开门见山道。
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迫切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赞赏,证明自己并不是百无一用,终究还是有些聪明才智的。
那就请为我的机智点赞吧!
嬴轩期待着众人崇拜的表情,结果却大相径庭,只见众人面面相觑,虽没有明说,但脑袋上都印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信芳望了站在身后的小石一眼,道:“你所说的金钗,我们并没有见过,不过我们之所以能够确定你在芙蓉街上,还要感谢一个人!”
嬴轩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好奇,道:“谁?”
李信芳从怀中拿出了布条,递给嬴轩道:“你看看这个!”
嬴轩打开一看,奇道:“前来报信的人是谁?”
李信芳摇头道:“不知道,而且此人好像并不是真心前来报信,他将布条放在了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若不是小石机警,我们根本看不到这块布条。”
原来是为小石求情的,不过如果李信芳所言非虚,那小石的确立了一件大功。
想罢,嬴轩偷偷瞅了小石一眼,冲李信芳笑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了,其他人都不说话,说明都是附和你的,我若是再固执己见,岂不是太不讲情面了。”
赵常勋激动道:“公子的意思是,小石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嬴轩摇了摇头。
李信芳以为嬴轩又要变卦,怒道:“小石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又救了你,你还要怎么样?”
嬴轩哭笑不得,这李信芳发脾气来,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嬴轩笑着解释道:“你误会了,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小肚鸡肠,忘恩负义,小石只是一时犯错,你还要记恨到什么时候?”
嬴轩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声音:“我已经决定了!”
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剑舞坊,众人不禁为之一震,李信芳本来要说的更多恶毒的话,也生生地咽了回去。
唯有用不屑的眼光瞪着嬴轩,好歹他也是少主,这么多人在场,还是先给他点面子,私下里再给他好看。
男人怎么也会这般斤斤计较呢?
嬴轩微微笑了起来:“我决定将剑舞坊交给小石打理,然后让金玉从中帮忙。
剑舞坊和歌舞坊类似,终究还是需要女子参与其中,特别是舞姬这一块。
你们意下如何?”
赵常勋拍着案几,道:“好,我同意,我这把老骨头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李信芳微张着嘴巴,感到不可思议,莫非嬴轩他转性了,不过贸然地将剑舞坊教出去,是不是太草率了?
虽说她同情小石,对小石也颇多了解,但小石毕竟只是个外人,就算要找个人接管剑舞坊,张忠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张忠跋山涉水地从西县追随到长安,他会不会因此事而心有芥蒂呢!嬴轩这个人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商量商量。
李信芳恼怒地看了嬴轩一眼,旋即又将目光移到张忠身上。
张忠低头矗在嬴轩身后,失望之情写在脸上。为什么不是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布坊不让我呆,剑舞坊又许给了别人,我在少主眼中真的就那么不中用?
酒鬼沉默着,他反复思考嬴轩后半段话。为什么他要特别提起金玉?还不是对小石仍然不信任,想让两人互相掣肘。
想罢,酒鬼哂笑一声,叹了口气。
嬴轩期望的皆大欢喜的局面并未出现,面对众人的沉默,突然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他想到了两个字。
矫情!
平日里一个个为小石求情,夸赞他如何如何好,如今重用他了,你们又来这一套,不是矫情是什么!
“既然你们都不出声,算是默认了,过几日我们就搬出剑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