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亮的比较早,嬴轩是沐浴着春晖过来的,如今他却觉得偌大的客厅昏暗无比。
或许是门被关上的缘故,亦或许嬴轩的心中预知到了危险。
“夫人尽管问,李某定当知无不言。”嬴轩心虚地说道。
陈夫人道:“公子是从西县过来的?”
“是,之前虽然撒过谎,但这一点却是真的。”嬴轩第一反应想要撒谎,理智告诉他这次不行。如今看来陈夫人还算聪慧,她肯定事先派人打听过,所以才将第一个问题用在了这里,目的就是试探自己。
陈夫人微笑着点头,继续问道:“那公子与我家老爷相识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这次她可是问到点子上了。真,陈述失踪一事就会怀疑到他头上;假,只怪自己当初为了第一桶金,说了太多的实话,如果现在再说不认识陈述,她还会相信么?
“实不相瞒,陈老爷与我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他可是我的大主顾。”嬴轩现在说话极其小心,并不想惹怒眼前阴晴不定的陈夫人,一切等自己脱身之后再说。
万一哪一句没说好,从旁边随便杀出几个人来,他只能束手就缚。
挟持住陈夫人,伺机逃走?嬴轩考虑到自己的身手,果断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哦,我想问问公子与老爷之间做的是什么生意?”陈夫人煞有其事地问道。
“这个不能说,请夫人见谅。”嬴轩敷衍道,他哪里知道什么生意,贩马?算了,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吧。
“不能说。”陈夫人眉毛上挑,阴阳怪气道,“依我看,只是你自己的生意吧,或许还是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嬴轩急忙解释道:“夫人何出此言,只因这生意是官府明令禁止的,还请夫人莫在追问。”
陈夫人立时拍案而起,声嘶力竭地吼道:“还在胡说八道,快说我老爷在哪里?不然你休想出得了陈府!”
该来的还是来了。
被人误解时,急于解释并一定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沉默有时并不失为一种良策。
……
“咚咚咚”
“谁?”陈夫人冲门外吼道。
“夫人,奴婢前来奉茶。”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进来吧!”
待端茶的奴婢走后,嬴轩估摸着陈夫人的怒气消了一些,这才说道:“陈老爷无故失踪,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事确实跟我没有关系,请夫人明鉴。
陈老爷待李某不薄,我又怎么会无端加害于他。再说如果歹人绑架了陈老爷,想必是图些钱财,歹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躲藏起来,您看有像我这种抛头露面的歹人么?”
陈夫人嘴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对李轩的话颇多赞同。老爷失踪以后,她日夜忧思恐惧,有时甚至垂泪到天明。本来她年迈的父亲还能帮她,暂时稳住陈家混乱的局面。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一个半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去了父亲的生命。另一个靠山也倒下了,她不得已只能病急乱投医,拿出了陈府多年的积蓄,四处求人。
结果钱财散了出去,老爷却依然没能回来,这对原本难以为继的陈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后来李轩的再次出现,让他欣喜若狂:或许始作俑者就是这个李轩!他先是从老爷去的西县而来,又对老爷的行踪颇多了解,竟然还利用老爷骗了我。对,一定是他!
陈夫人如今再次想来,之前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种种迹象表明,李轩越来越不像凶手。
“如果是图财,为何到现在都没人到陈府索要钱财呢?”陈夫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嬴轩暗松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或许有其他的原因,敢问夫人是不是惊动了官府?”
陈夫人点头道:“长安令以及京中掌管刑狱的大人,我都做了打点,想让他们快点找到老爷的下落。”
“问题就出在这里!”嬴轩痛心疾首道,“夫人逼迫歹人如此之紧,他们焉敢轻易露面,再过一段时间,或许会有消息。”
陈夫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以后。
嬴轩感到时机成熟,多做逗留恐会再生事端,于是轻咳一声道:“李某还有事,在此向夫人告别!”
陈夫人道:“公子待了这么久,不妨喝了这杯茶再走。”
“也好!”嬴轩笑着端起茶杯,心里却是暗骂不止。
有什么好喝的,连茶叶都没有,不就是白开水嘛,看来她还没有完全相信我!
再接再厉,只差临门一脚,只要出了陈府,广阔天空任我翱翔。
茶具有些粗糙,不过嬴轩一想如今仍处在西汉时期,倒也合情合理。掀开盖子,一股白气扑面而来,嬴轩暗中瞟了一眼陈夫人,准备装模作样的抿一口完事。
刚递到嘴边,眼睛余光瞄到杯子,顿时吓了他一大跳,他急忙重新盖上,若无其事地放回在茶几上。
“公子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