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婧二话不说地拉着嬴轩的手,急匆匆地跑到了楼下。
嬴轩不解道:“婧儿,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章婧转头莞尔一笑,道:“少主,您看看谁来了?”
嬴轩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鼻子瞬间一酸,眼睛刹那间湿润了。
“少主,张忠终于找到您了。”张忠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嬴轩理了理情绪,将眼前的张忠扶起,感叹道:“还能见到你真好,伤好透了?”
张忠重重地点了点头:“全好了,不信你看!”说罢便连续转身,并挥起拳头开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尽管张忠尽力掩饰,但嬴轩还是看出来了。
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的汗珠不会骗人,看来张忠从西县来长安,期间经历了一番磨难。
看到张忠,他自然地又想起了十二,又想起了草原上的那场惨剧。他仰着头,缓缓闭上眼睛,前所未有的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楼上再说吧。”章婧扫了一眼四周,提醒道。
嬴轩睁开眼睛,主动地伸出手想要搀扶张忠上楼,却被对方有意地躲闪过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率先走了上去。
原来张忠在家修养两个月以后,便告别父母,一人千里迢迢地前往长安。历经千辛万苦来到长安以后,他又开始四处打听嬴轩等人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长安苦苦追寻一月之后,他在大街上意外地发现了章婧,这才主动上前相认。
张忠一席话说完,三人都唏嘘不已。这么大的长安城,想找一个人是何其艰难,如此都能相聚,也算是老天开眼。
嬴轩让章婧给张忠收拾一间房间,让他先好好休息,自己则是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信芳。
他一路哼着小曲向李信芳的房间走去,李信芳意料之中的不在。他干脆坐在一楼等着,并让人准备了一壶酒、两碟小菜。
张忠的到来无疑让嬴轩感到喜悦,在小石出卖他以后,张忠的不离不弃就显得格外珍了。
小石怎么能跟张忠相提并论,一个白眼狼而已,张忠不辞辛苦地从西县追随到长安,这才是真正的衷心!
想罢,他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高兴时就该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可是他还嫌不够,于是拉上了酒鬼。本来他还是对酒鬼有所顾忌的,毕竟当初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数落了酒鬼,不过后来酒鬼并没有怨言,他把那件事也渐渐忘了。
酒鬼的确是个酒鬼,酒量果然无敌,当嬴轩稍微有些醉意的时候,酒鬼一点也没事,还一直在自斟自饮。
“跟我走!”
嬴轩眯起了眼睛,两个人影在他眼前乱晃,许久以后才重合成一个人。
“我不走,我要喝酒。”嬴轩对李信芳并不理睬。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李信芳又重复了一遍。
“我……偏……不……走!”酒劲涌了上来,嬴轩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李信芳冷冷一笑,无所谓道:“你不走才好,你以为我懒得管你的闲事,反正姿语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嬴轩摇头晃脑地摆摆手,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嘴里默念道:“姿语?什么,是姿语!”
李信芳趁机嘲笑道:“你不是一直惦记她嘛,这么快就把人家忘啦?”
嬴轩彻底清醒了,急切地问道:“她在哪里?”
李信芳并不答话,转身走出了剑舞坊。嬴轩恨恨地瞪着她的背影,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姿语在哪里?”有求于人,嬴轩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想见她就给我闭嘴,跟我走就是。”李信芳冷冷地回了一句,继续向前走。
直到来到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李信芳才驻足停了下来,四下张望,眉头渐渐拧成了一股绳。
嬴轩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问道:“人在哪?”他见李信芳没有回答,怒道,“你不会在耍我吧,亏我还这么相信你!”
李信芳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信不信由你,刚刚我的确在这里见过她,她当时刚刚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
嬴轩仔细观察李信芳的表情,她并不像在说假话,难道姿语真的在长安?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关键了。
“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李信芳开口问道。
“呃,我想……”
“得,你想做什么都不关我事,只是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侯爷府我是一定要进去的。”李信芳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李信芳走了更好,省得一会又来招惹是非,既然姿语在这里出现过,或许还会再来,我就等上一等。”嬴轩想罢,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茶肆,找一个临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直等到晚上,依然一无所获,嬴轩不管,继续趴在案几上等着。
这时茶肆的小二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只见他从肩上扯下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