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不相信院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陈述会依然袖手旁观。他示意李信芳和章婧两人挡住涌过来的家丁,自己则是提高声音继续叫喊。
陈夫人双手地搓着,焦急地走来走去,家丁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让他慌了神,他哪里想到对方竟然都是练家子。
“娘,怎么了?”一个翩翩少年走了过来。
陈夫人拉住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训斥道:“谁让你跑出来的,这里危险,快回去!”
少年撅着嘴,气的直跺脚,不悦道:“是您让我替爹巡查铺子,我还不想去哩!”
陈夫人一拍脑袋,叹道:“我差点忘了,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点!”
少年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附在陈夫人耳边问道:“娘,他们是谁呀?”
“你别管那么多,还不都是专门迷惑男人的狐狸精,你快些去吧。”陈夫人一看到李信芳和章婧,心中就来气,息事宁人的念头瞬间就被浇灭了。
嬴轩早已停止了叫喊,仔细聆听娘俩的对话。他可不是故意偷听,只是这位陈家少爷有些特别,一身艳丽长衣,虽然色泽不错,但布料却实在不敢恭维。别说同陈夫人相比,就是与陈府的奴婢相比,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难道他就要穿这身衣服出门?
原来在秦汉时期,商人的地位极其地下,出门在外甚至不能穿丝绸衣服。所以即使他们家财万贯,也只能在自己家中显摆,如果商人耐不过寂寞,公然违抗官府规定,那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大牢。
秦汉时期对商人的打压绝不仅如此,据说商人还不能做官,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田产,甚至还要向官府申报财产,缴纳财产税,如果申报财产不实,官府一经发现会毫不犹豫地没收财产。
嬴轩眼疾手快,沉着陈府家丁不注意的功夫,一把将少主拽到了自己身前。“都不要再动了,信不信我划花他的脸?”
他转头又冲少年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陈……陈……陈赛男。”
嬴轩哈哈大笑,冲陈夫人说道:“赛男,赛男,赛得了男子,但终究还是女儿身。”
李信芳围着陈赛男转了转,她这才恍然大悟:皮肤白皙,发如青丝,五官精致,这要是个男子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
他用力将嬴轩推开,自己牢牢控制住陈赛男,道:“都已经知道别人是女孩子,还这么粗鲁,懂不懂怜香惜玉?”
嬴轩麻利地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就要找回面子,结果在李信芳毒辣的目光下,率先败下阵来。
“你个狐狸精,放开我女儿!”陈夫人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与之前判若两人。
“狐狸精?她怎么能算狐狸精,是不折不扣的母老虎才对吧。”嬴轩乐呵呵地想着。
他忽然转念一想:陈夫人不会把李信芳和章婧当做陈述的出轨对象了吧,这算哪门子事呀!
“陈夫人,我们只想见陈老爷,你让他出来,我们即刻放了你们的女儿。”嬴轩不想再这样闹下去,女人吃起醋来,他可罩不住。
“老爷和孙大哥两个月前就出门了,据说是去西县,至今还未回来,别说你们想见,我还想见呢?”陈夫人说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像是在撒谎。
陈夫人突然感到脑袋有点晕,算日子老爷早就应该回来了,她也派人到长安附近打听过,依旧没有老爷的消息。西县,西县,老爷为什么老要去那?
“咦!你们不就是从西县过来的,你们没见过老爷?”陈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四人正是从西县而来,还自称老爷的亲戚。
嬴轩心中一凉:完了,完了!看来陈述、孙超和李博一样遇到了麻烦,说不定就是一伙人干的。如今陈夫人要是把此事闹到官府,自己怎么也说不清啊!
陈述和孙超是指望不上了,恐怕他们还要自己去搭救,没有了靠山,自己在长安难道要喝西北风?
低声下气和陈夫人讲和,然后在陈府先混着?呸呸呸,面子倒是小事,陈夫人得肯呀,陈述如果和李博一样被人抓走,那一时半会也回来,陈夫人说不定会把谋财害命的罪责扣在自己头上。
嬴轩仔细地观察了场上形势,寻思着或许可以从陈赛男身上做些文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就不信这个陈夫人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地位?
想罢,他让李信芳放开陈赛男,自己悄悄对陈夫人说道:“夫人,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就实不相瞒。这次我就是为了钱财而来,看到后面那两个美人没有,她们就是我的摇钱树!”
陈夫人身心俱震,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她一个人将嬴轩带到了客厅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说清楚了吧?”
嬴轩眼珠溜溜一转,道:“陈老爷看上了外面两位美人,可是又不敢当着您的面堂而皇之地带到府上,这才命小人假借亲戚之名送到陈府。”
陈夫人仍有疑虑:“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提前回来?”
“那小人就不清楚了,连我都以为陈老爷在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