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几缕阳光透过窗帘上的破洞,肆意的照进房间,将昨夜宿醉的人叫醒。
李芳揉了揉眼睛,趁个懒腰,睁着睡眼向四周扫描,啊的一声尖叫,吵醒了身边马艳梅。
“干嘛呀,小芳,谁又吓着你了,总是一惊一乍的就不能再让人家好好睡一会。”眼都没睁,翻了个身抓起被子往脑袋上一蒙。
“哎,哎,快起来,出大事了,赶紧啊!”李芳不敢再大声说话,压低了声音,拼命推着那匹死马。
马艳梅再也挺不住了,极不情愿的掀开被子,问道:“什么出事了?至于你大惊小怪的吗?”
李芳懒得跟她磨牙,一把将马头搬过来,用手指强行掰开眼睛,说道:“自己看吧!”
啊。。。一声超越150分贝的马叫,穿越了整个旅店的四层,将附近房间的所有人都惊醒,只听到外面不时传来开门的叫骂声:“谁啊?神经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大白天的,烦死了。”
“草他妹的,那个虎娘们,踩着你了是怎么的?”
“妈的,这是哪屋的,找死啊?”
“界尼玛谁啊?赶上肥几了,嘛回事。。。”最后的天津大哥做出了总结。
马艳梅赶紧捂住嘴,大气都敢喘,生怕别人听到找上门来,走廊里又骂了一阵,恢复了的平静。
瞪着马眼,不相信的看着对床还在熟睡的俩人,马艳梅和李芳,从最初的震惊,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走到床边,俩人开始嘀咕起来。
赵志远实在太累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的,就连刚才那叫醒一栋楼的声音都没能吵醒他,熟睡之际,只觉得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自己的怀里,一拱一拱的蠕动,似乎是在调整位置,来契合自己的姿势。
他哪管那些,用手搂了过来,紧紧地贴在怀里,生怕这大暖宝跑了,怎么这么软呢?还有香味!抽动着鼻子,贴在毛绒绒的地方闻了闻,一阵舒爽,又将手紧了紧。
刘荣只觉得身体被温暖所包围,蜷缩在暖洋洋的世界里,扭动了几下,似乎与这温暖离开了距离,却被抓了回来,再次幸福的贴在上面,那只大手似乎抓得是自己胸部,管他呢,睡醒了再说。
马艳梅和李芳傻眼了,本来费了牛劲,想把俩人分开,现在倒好,人家贴的更紧了,真想抱头痛哭。这对狗男女,都睡到一被窝了,还当着俩姐们秀恩爱,真是没天理啊!
马艳梅一来气,一巴掌扇了过去,正打在赵志远的患处,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半睁着眼睛喊道:“神经病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再次倒了下去,一把抓住大暖宝,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睁开眼睛一看,麻烦大了。
刘荣也被赵志远的举动惊醒,瞪着眼睛,与之四目相对,觉得什么东西罩在胸前,低头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他措不及防,整个人横着飞下床:“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还真下的去手,想谋杀亲夫啊!”
日上三竿,刘荣小分队带着迷迷糊糊的双强组合走了,说是回学校,赵志远并没有与他们同行,临走时跟双强约定,这几天去趟酒吧面试。
就在小旅店分道扬镳,又去了趟酒吧,把事情跟姚媛交代了一番,说这几天有人来面试乐手,让她帮忙把把关,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
不赶不行啊,一夜未归,不知道老妈急成什么样,他又没有手机,家里也没装电话。
7路公交车,拖着两节车厢,行驶在有些荒凉的线路上,这是90年代庆安比较稀少的车型,去年的公交系统改革,公共交通集团换了一大批新车型,像这种双节车只能跑那些偏远的路线。
这条线只有7路通往机械总厂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时人就少,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座位,车上寥寥数人,找个靠窗位置坐下。
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寻思着,重生以来这些天的作为,感慨万分。觉得像在看电影一样,以前没做过的事,如今都做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战李童,智取白千古,挑战黑岩,组乐队,写歌,参与酒吧。。。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推着他前进,现在回头看看,哪一件都感觉像被人推到不可不为的悬崖,才奋起反击。
难道这就是老辈人所说的命运?起初只是一个赚钱养家的单纯想法,现在却横生枝节。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回去需要在自己的人生计划上,做些改动了。
“下站机械总厂,有下的没有?没下的直接过了啊。”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售票员慵懒的喊着。
“有,有,我下!”赵志远急忙起身,跑到车门口。
赵志远从总厂一路跑回家,看着自家院门开着,忐忑的走进去,老妈正在厨房忙活,殷勤的笑道:“妈,我回来了。您这是忙啥呢?整这么多菜,咱俩能吃了吗?”
看着锅台上摆着六七样蔬菜,还有小鸡和熟食,心里纳闷,习惯的挽起袖子想上手帮忙。
徐桂琴剜了它一眼,没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