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是胡斌,还是邱建国?”侯勇低着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点燃一根香烟,莫名的问道。
姚媛也知道纸保不住火,这事迟早要败露,也不想在做隐瞒,虽然胡斌千叮咛万嘱咐,事成之前不能让侯勇知道,可谁都没想到今天为了跟一个酒吧驻唱的小屁孩置气,把这件事给撤出来,怪自己嘴不严?还是怪那个看上去趾高气昂的学生?
“是,是黄百城。”姚媛说出这个名字,心里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本不想告诉他,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在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把话挑明。
侯勇没有说话,而是苦笑,陷入沉默。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能说什么?人家明摆着在背后捅你一刀,如果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动手,自己还无力反抗,递刀的还是自己一起玩的哥们。
赵志远作为一个旁观者,一直在观察姚媛对侯勇的态度,从此可以推断出,侯勇在乐队的地位,绝对没有之前想象的那般光鲜,作为乐队运转资金的提供者,他过的很苦,甚至说人家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
这就是90年代摇滚时代,那些小乐队的真实写照,想出头却苦于没有人捧,四处寻找机会,可机会来了,却又是付不起的阿斗。没有好的作品,没有好的投资商,没有好的团队运营,只能在娱乐圈这个大熔炉里慢慢熔化,渐渐消失在如星河般的大海之中。
他想帮侯勇,却不知道从何做起,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有好歌,有能力,他玩过乐队,也在圈子里混过,虽说只是半只脚踏进去,可也算是圈里的人。里面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如繁星举不胜举,像侯勇遇到的事情,只能算冰山一角罢了,比这肮脏的大有人在。
“兄弟,看来哥是帮不上手了,自己屁股底下还没整干净,自顾不暇啊。呵呵”侯勇打趣的说道。
侯勇扭头对姚媛说道:“小妖,你回吧,帮我给胡斌捎个话,我侯勇可以摸着良心说,对得起他,对得起乐队。别把事做绝了,凡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如果他把事做绝,别怪我姓侯的翻脸。”说完,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步履蹒跚的向病房走去。
看着侯勇失落的神态,姚媛心里也有些难过,胡斌的做法确实欠妥,他一直想将酒吧据为己有,乐队的几人也为他马首是瞻,即便在一起玩了两年,心里始终有着一层隔膜,乐队的几人骨子里就认为这个富家子弟,不属于他们那个圈子,打心眼里排斥这个在危难时刻收留他们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赵志远始终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不过在侯勇离开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那种落寞、悲痛,还有那无声的离去。在他的前世第一次竞争项目经理岗位时,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在公司选举的最后一天,他被朋友无情的出卖,黯然离场,那道身影何其相似。
赵志远低头沉思,他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笑容,看着走廊里侯勇消失的身影。他点了点头,仿佛之前一直犹豫地事情有了一个决定,笑着对姚媛说道:“你们的事了了,那就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吧?”
姚媛似乎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刚要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一股莫名的怒火,蹭的攒了起来,凝眉立目,冷声问道:“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好像是去酒吧试唱的事吧?”
赵志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深沉的掏出一根香烟,划了一根火柴,火苗在昏暗的走廊里,欢快的跳跃,火光映射在脸上,勾勒的张菱角分明,嘶呼。。。吐出长长的烟气,缓缓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不过不是想想的试唱,而是斗场!不知道黑岩乐队敢不敢接。”
“斗场?呵呵,我没听错吧?就你?还斗场?”姚媛好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指了指他的身上,轻蔑的笑道:“你凭什么?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一点值得我们降低身份跟你斗的理由,你认为有这个资格吗?好像你连个歌手的身份都没有吧?”
“资格?身份?呵呵,那我问你,谁给你们的歌手身份?你们是国家几级演员,有相关机构认证吗?一群地老鼠罢了,还跟我谈资格?”赵志远深吸了口烟,悠悠的说道:“至于理由吗?你觉得用酒吧的四成股份如何?”
姚媛一阵气节,听到赵志远说他们是地老鼠,气的脸色铁青,像他们这种地下摇滚乐手,最讨厌被别人这样比喻,因为这是他们真正的生活写照。每天的收入在100-300之间,出去生活所需,已然所剩无几,除了狂热的音乐理想,他们一无所有。
在庆安的中三街,也被称为酒吧一条街,这里每天演出的乐队有十几只,有成型的乐队,也有单飞的歌手。在这一点上,有点和北京的三里屯有些相似。
生气过后,反而让她冷静了下来,眯着眼问道:“四成股份?你用什么说服他,拿出所有股份跟我们斗场?就凭他对你的推崇,还是你自信到真把自己当成天才?”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赵志远用激将法试探对方的反应,看着姚媛面露难色,知道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