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离食堂的距离很远,每次都要穿过办公楼、宿舍楼、教工楼还有一片绿地,走上个七八分钟,经过刚才的事情,两人放缓了脚步,齐云龙闷闷不乐的踢着红转路旁的野草,低着头默不作声。
赵志远看他气哄哄的模样,就想笑,孩子毕竟是孩子,关心的问道:“咋了?还想着那几个吹牛的小子呢?人家又没得罪你,你还老大不乐意的。”
齐云龙可没有他的境界,炮筒子脾气,沾火就着,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别人说他兄弟心里就不舒服。
齐云龙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我不服,咋了?凭什么他们牛逼哄哄的欺负人,就理所应当,咱们打他们就不行?他们泡妞就理所应当,你泡妞就是好白菜让猪拱了?还有刚才那几个小子,你哪招惹他们了,还在背后骂人。”
齐云龙内心的不平,愤怒和不甘,都被赵志远看在眼里,这就是残酷的社会,他只是触及到冰山的一角,有人说学校是微型社会,这一点赵志远很同意,在这里他们所感所触,都是外面那个更大更现实的缩影。
“这就是现实,很残酷是吗?你必须要学会习惯,因为你改变不了环境,只能改变自己。”赵志远面无表情,感叹的说道:“你问我,他们凭什么?我告诉你,凭老子、凭金钱、凭权力、凭亲戚。。。这是他们的靠山,所以他们欺负人,没人敢管!咱有钱吗?有权吗?有靠山吗?啊?”
齐云龙傻了,不是被赵志远问傻的,是被残酷的现实吓得,他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一时答不上来,脸憋得通红,:“我。。。我。。。”
啪啪啪,一个皮肤白皙的人,从红转路旁的厕所旁里走出,边走边拍这巴掌,英俊的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挑衅的看着两人,赞许的说道:“精彩!太精彩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你无法改变任何东西。原以为传闻中的赵志远,是个跟李童一样,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没想到还能说出这番话,真是发人深省,令人佩服。”对着赵志远一竖大拇哥。
“白千古?你少在那说风凉话,大中午的不吃饭,躲在这堵我俩,你想干啥?”齐云龙戒备的端着小饭盆问道。
肢体语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活动,齐云龙的这个动作,让赵志远不得不正视来人,能让他如此戒备的人,一定不简单。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帮你解答心中的疑问,他问你的问题,你打不出,我来帮你解答。”白千古推了推眼镜,笑了起来,笑的很诡异,很亲切,缓缓的说道:“凭靠山、凭金钱、凭亲戚。。。还凭那些助纣为虐的人、凭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凭那些背信弃义的人。。。每个人一生下来,就被划分了等级,因为从根上就决定了,让你无法改变!呵呵,这回你懂了吗?”一边说一边往前探着身子,好像毒蛇吐着信子,缓慢的接近着猎物。
赵志远没有接话,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对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身材不高,体格有些偏瘦,一副方形的黑框眼镜,年纪应给与自己相仿,只是他没穿校服,努力的搜索着白千古的信息。
嗯?不对!赵志远心头一跳,白千古!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几个片段闪过,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记得这个人在学校的时间很短,好像只呆了半年,也就是这半年,给这座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这个人,不能用简单的危险来形容,在整个技工学校创办的历史中,他很特殊,因为他是这个学校唯一的杀人犯。就在警察带走那一天,站在警车前笑容依旧,对着教学楼挥手示意。
据传白千古来总厂技校以前,就已经去过好几所学校,这些学校不乏名校,每所都不会超过两个月,总厂技校算是就读最长时间的学校了,他为人各色,与人格格不入,几乎没有朋友,有严重的洁癖,晚上睡觉从不脱衣服,就连日常用品也只有黑白两色,这货简直就是个变态。
就算马加爵原地满血复活,也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裤叉子之下,恭恭敬敬喊一声师父的狠角色。
不过通过刚才的话,赵志远大致明白了,这个变态的心理阴影,来源于社会的阴暗面,说白了就是个报复社会的主。
赵志远不明白,这个变态为什么会找上门来,记得没得罪过他啊?哥们就揍过一顿李童啊,还是自卫的,迫不得已。难道李童是他亲戚?你们讲不讲道理啊不能啊?人家自卫还不行吗?不带这样的,你们这是作弊知道吗?老子好不容易穿越回来,你们派马加爵回来收拾我,这不是玩我吗?仔细一想,不能啊?要真是你家亲戚,老子豁出去让你抽顿大耳瓜子,回去做我的小瘪三行不?
不管了,老娘跟你们拼了!呃,不对!是老夫跟你们拼了!
白千古高傲的看着赵志远,欣赏着对方脸上的阴晴圆缺,等待着对方作出反应。对于赵志远这样的货色他有信心,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来到这个学校以来,能够找到的最有意思的玩具。
赵志远兄弟俩这顿午饭算是泡汤了,原本还能赶上个尾巴,却被半路杀出的死变态,给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