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甲冷哼一声:“这点疼算什么,再来点厉害的啊!呃……”
木屑沿着肌肉文理,向上推至膝盖,向下穿进脚趾,然后垂直肌肉往复穿行。木屑粗糙,只一小会儿,他膝盖以下的部分就已经皮下出血变成粉红色。
夕影一边腹诽凌晓晓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损招,一边淡淡说道:“我对折磨你们没有兴趣,不过也不反感,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介意动真格的。来,先热一下身——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司务。”
海盗甲疼得抽搐,斜眼瞄了一下乙,然后扯着一边嘴角道:“想从我这里套消息,门都没有!”说完就抿住嘴,一个音节都不发。
夕影看向海盗乙,乙表情淡然,一言不发,似是根本不将这种拷问放在心上。凌晓晓的声音立即出现在脑海中:“整这个不说话的,怎么惨怎么来。”
夕影立即会意,转身向乙道:“你来说?”
乙闭上眼:“我只是个小喽啰,什么也不知道。”
“说瞎话知道闭上眼睛,你比他靠谱一些。”夕影食指一挑,凭空出现一道黑丝,盘旋着飞向乙,从手腕钻了进去,而皮肤没有一毫痕迹。
那人本不予反应,却忽然皱起眉头,血脉间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之气缓缓弥漫,所到之处经脉尽皆萎缩、痉挛,他想抵抗,却已经运不上气,这才正经看向夕影,目带忌惮:“古书记载,极北极寒之处有一火窟,其内火焰纯黑,火温极冷,触之冻骨焚经,不可复初。遂得名寒火,引无数武者前往征服,结果却是非死即伤。然而七百年前,寒火消失,火窟轰塌,无人知其缘由,原来是为阁下所得。”
夕影微微点头,“这些武者为寒火所伤,我是看到了一些的。死者化为白灰,伤者筋肉萎缩,功力大减,严重的皮开肉绽筋断骨折。不过你体内这火有我精细控制,不会使你一次致残,请暂时放心。”
一旁的甲闻言一抖,下意识地缩起身体,可是四肢被紧紧绑住,未缩起便被勒了回去,椅子一晃,发出细小的声响。夕影瞥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甲瞪大了眼睛,惊疑地看着夕影和乙。
“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司务,认真回答,我会将火取出来。”
火在体内缓缓燃烧的感觉或许没几个人能有幸体会,冰冷地灼痛一寸一寸蚕食着乙的小臂。血管冰凉,血液滚热,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实在是销、魂。他狠狠地瞪着夕影,牙关紧咬,冷汗顺着鬓角滴落,在小臂上晕开一朵冰花,令他再次打了一个哆嗦。
夕影捻动手指,阴冷的火焰忽然变大,燎到腋下,乙立即全身抽动,夹紧胳膊,夕影看着他尖叫一声弹开,却无力逃得更远,只能坐在椅子上抽搐,却不敢再夹紧胳膊的样子,微微露出一个小小的冷笑。
“名字,司务,说吧,说说又不会怎么样。”
乙眼角滑下一滴颤颤的汗水,也冷笑一声道:“不会怎么样?只要我开口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接下来的问题,就再也兜不住了。不巧,刑、讯方面,我也不是入门新手,你的运气还真是令人感叹。”
指尖轻轻捻动,乙再次徒劳地蜷缩身体,视线快速地瞟过甲,立即收回自己眼眶内,神情痛苦至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见表情转换的生硬凝滞,但还是被细心的夕影捕捉到了,敢情他还有空提醒队友呢,夕影抬手将几缕黑气注入乙的胳膊,缠绕寒火迅疾而上,对他的肌肉组织进行物理伤害。效果立竿见影,乙的手臂迅速萎缩又迅速膨胀,皮肤上炸开一蓬蓬冰花,如同冬季的窗花,带着残忍的美感。
近距离将同伴的惨状尽收眼底,海盗甲颤抖着低下头去,眼珠不受控制的四下里转着,牙齿磕磕磕地打着拌,连皮下已烂成糜的小腿都不自觉战栗起来。
凌晓晓不知寒火为何物,但听二人交谈也明白了大概,间接看到海盗的反应,一时想起了焚心木所带来的痛苦,下意识颤抖起来。她并不将屋内的情景转述,但任谁想都知道,那景况必不会多温馨。罗锦程转头,见身旁人双唇紧闭,眉头蹙起,便稍微用力握了她的手,轻轻说道:“都交给夕影吧,你不要看了。”
回忆一闪而过,就被凌晓晓压进了角落。她摇摇头,深呼吸几口气,继续观看。
“杀了我吧!”只这一会儿,刑讯室内已经换了一副样子。只见海盗乙双臂覆满冰花,两条小腿呈水滴状下垂,软踏踏的,似是肌肉骨骼已都化为了液体,但皮肤表面却呈现出异样的光泽,细细看去,竟是被冻住了,肉粉色之上反射出蜡烛的柔黄、色微光。
甲的状况比乙好太多,他只是双脚的趾缝被开口,轻微的痛感由敏感的末端神经放大,足以刺激大脑,又不至似乙那般过量,毕竟,精神刺激已经够大了。
夕影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二人的反应,突然脸色一变,身影瞬间出现在乙面前,出手如电,卸了他的下巴。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一截舌头自海盗口中滑出,带着血沫子砸在地上,粘稠的唾液和着血,在下巴挂出一道瀑布。
乙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