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片混沌,无数尘埃漂浮着,远处无数的光点不停闪烁,其中一点极是夺目,那光很温和,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凌晓晓不禁朝它走去。
啪啪的脚步声在这无垠的虚空中格外刺耳,凌晓晓停下来,向脚下看去——是空的。这才发觉不对,自己应该是在疗伤,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里?身上怎么不痛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股恐惧——难道自己死了?这是要进地府了?凌晓晓甩甩头,不能这样啊,千辛万苦穿个越就是送死的?
怔然间,前方光点的吸引力突然像是加大了,背后也似有股推力,迫使她迈动脚步。凌晓晓心中惊惧,绷紧双腿决不妥协,用力太大她甚至听到了脚下摩擦的吱吱声——咦,脚下一片虚无,跟什么摩擦?
凌晓晓力气大,却有个弱项,那就是拔河。此刻她全身绷紧,使劲往后坐,以使自己不至于一触即溃,可弱项不是白弱的,往后坐的力道控制不住,整个人突然就失去了平衡,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的腰扭得咔吧一声,一下飞向前去。
凌晓晓挣扎不得,双手双脚像灰太狼似的甩在后边,嘴巴张开全是气音,不禁心中一凉。这虚空之中再无别人,自己又做不到自救,难道穿越过来就是该死的?
卧槽!
想到这两天的遭遇,凌晓晓一阵火大。老天这么玩她,到底什么意思!濒死濒活这么多次,悲喜更迭往往复复,换了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早就彻底废了!就算凌晓晓,现在也有些吃不消——让死还是让活,给个准信成吗?
郁闷归郁闷,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困境。她的视野已经越来越模糊,似是被风刮得蒙上了一层泪,与那摩擦一样,真不知道这风是哪来的。
凌晓晓全身绷劲,四肢挥舞妄图触到一丝着力点,还别说,她的手竟真的划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布料。机不可失,不及细想,凌晓晓赶紧用力抓握,竟然真的止住了去势。
她心下一喜,身子一转就双手抓住,与此同时双腿紧蹬,整个人就这么站住了。凌晓晓不敢大意,感觉那股吸力有所减弱,便趁机又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站定。气息未稳,忽然意识到那布料出现的蹊跷,却又不敢松手,只得顺着去看出处。
手中是一片广袖,底色纯黑,银光点点,再向上,是半面前襟,另半面是裸露在外的胸膛,其上一段劲颈,顶一张俊脸,脸上紫眸闪闪,额角一个银亮亮的“凌”字。
“看够了么?”清扬悦耳的男音自紫眸男子嘴中发出,凌晓晓听的一愣,忙收回视线,手却仍紧紧抓着袖子,被那冷冷的紫眸盯着也丝毫不松。
“你是谁?这是哪?”凌晓晓身高约一米七,抬头问话时却发现自己只到那人胸口,本来逼问的口气因角度变似慌乱,不由六个字一个比一个没气势。
那紫眸男子却不注意这些,或许本就没几个人比他高,他已习惯了,只是在凌晓晓与那光点之间挥一下手,那股吸力彻底消失不见。“我叫夕影,这里是虚境。你若走入了那点光,就真的死了,任谁都再无回天之力。”
此人目光虽冷,凌晓晓却察觉他并无恶意,似乎还有些好意在话中,忙追着问道:“虚境?虚境是什么地方?那道光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进去会死?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夕影转过身子,向一侧走去,凌晓晓扯着他的袖子步步紧跟,他也没有情绪。走到一处——凌晓晓也不知道是哪,虚空之中看起来哪里都一样,两人盘膝坐下,屁股底下空无一物,凌晓晓心里惴惴的。
“虚境是将死之人迈向死亡的必经之路,之前吸引你的那点光,就是门户,一步踏进去,从此世上就再无你这个人了。至于离开这里,于我容易,于你却难。”
夕影言简意赅,显然不喜欢多说话,凌晓晓只能主动问道:“这是为何?”
“虚境只有一个出口,便是那里,”夕影指向唯一有蛊惑吸引力的那点白光,“却看不到任何入口,一般出去只有那一条路。若要活下来,倒并非无法,只是必须先找到那个不存在的入口。我是活的,神魂与身体联系紧密,我要出去只需心念一动;而你,现下灵肉疏离,别说入口,就是大概的方向都摸不到,四处摸索的话,只怕还没找到入口,你的神魂已经磨损殆尽了。”
凌晓晓身上被他玄之又玄的话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笑笑不出来:“你是说,我现在是鬼?这、这怎么……”话未说完,她突然察觉到异样——自从到了虚境,自己身上的伤似乎都痊愈了,一处都没再疼过,她不禁伸手去摸,入手一片光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片缕不着……忙松了袖子,转身抱膝,就留个后背给他。
“C!夕影,衣服借我一件!”
夕影打量她一眼,并未觉得这光溜的人类躯体有何不妥,生死来去赤条条,旦夕祸福庸人扰。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乖乖把外袍脱给了凌晓晓,这外袍极大,在他身上合适,在凌晓晓身上却成了曳地长裙,但有比没有强。
凌晓晓将腰带系好,这才转过身来:“你说咱俩都是呃神魂,那为什么你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