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二人在百味居二楼对酌,临窗而坐,一东一西。
白城的座位正对楼梯口,上来什么人他先瞧得见。
林素还坐在白城对面,等到白城起身之后,才转过脸去,瞧见来人是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两面之缘的独行大盗雁高飞。
雁高飞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们两位,双眉一挑,犹如长刀出鞘,抱拳拱手说道:“二位久违了。”
话音未落,再次听到腾腾腾的脚步声音传来,楼下伙计跟着冲了上来,问道:“这位客官,您老要点什么?”
雁高飞眉头一皱,说道:“我来找人,不过看样子不在。”
伙计答应一声,知道这位不是主顾,懒洋洋退下楼去。
白城笑道:“没想到在千里之外也能与雁兄碰上,可谓机缘巧合,雁兄要是不忙,不妨共饮几杯?”
雁高飞摇摇头,说道:“我还有事情做,就不跟你们吃饭了。”说完,转身就要下楼。
林素还见雁高飞桀骜不近人情,心中不爽说道:“老弟,你也不要高攀了。这位雁兄买卖做的兴旺,但却小气的很,生怕咱们兄弟蹭饭,这才有多远跑多远。”
雁高飞本已转身离去,陡然又转过身来,迈步来到两人桌前,大马金刀坐下道:“你说的不错,老子就是小气,不但不想掏钱,还要蹭你们一顿饭吃。”
林素还心中大怒,只不过他自小在道门长大,向来讲究中正谦和,不好当面跟雁高飞翻脸,只能扭过头去,独自生气。
白城不以为异,笑盈盈的跟伙计要了副碗筷,又添了几个菜一壶酒,与雁高飞聊了起来。
雁高飞为人桀骜,却谈吐不俗,再加上久在江湖,见多识广,说起话来别有一番豪迈之气。白城也暗暗佩服。
只不知为何,雁高飞与林素还却互相看不顺眼,挖苦讥讽,毫不留情。
闲聊中,白城随口问道:“雁兄不在苍州呆,为何千里迢迢跑到三河府来?”
雁高飞瞪了他一眼,说道:“老子在江华府中跟你二位照过面了,按照江湖规矩,自然得换个地方做买卖。”
白城哭笑不得,讪笑说道:“雁兄果然是规矩人。”
林素还听到白城的话,几乎气个半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雁高飞喝了几杯酒,忽然皱皱眉说道:“二位怎么也来三河府了?”
白城说道:“我二人是去京中办事,途经此地而已。”
雁高飞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二位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白城还不及张口。
林素还插口说道:“老兄你问来问去,是怕我们兄弟打扰你做买卖吗?”
雁高飞两眼一瞪,双目如刀,杀气四溢,若是被普通人瞧见,只这一眼就是要吓得瘫软在地。
林素还毫不在乎,两眼半睁半合,毫不客气的迎着他的眼神看去。
雁高飞瞪了半晌,再无下一步动作,冲白城拱了拱手,起身往楼下走去。
白城连忙起身去拉,却也拉不住他。
雁高飞几步走到楼梯口,眼看就要下楼,忽然抬起头来,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附近有座古战场,你们最近不要过去。”说完,扬长而去。
白城摇了摇头,坐下说道:“雁兄行事果然高深莫测,刚才林兄那句话也太过鲁莽了,难怪雁兄起身离去。”
林素还不服气,说道:“许他做就不许我说么?”
白城苦笑说道:“江湖规矩,有些事做的说不的,有些事说的做不得。雁兄没跟你当场动手,已是极为难得了。”
林素还心情不爽,眼前菜品虽好,却也吃不下去了,便喊伙计上来结账。
伙计来到桌前,粗粗一算,说道:“得蒙您老照顾,一共三十两纹银。”
林素还怒道:“什么?”
如今七国虽然分立,但已久无战事。平常百姓虽说不富足,但也算得上平安。
徐州地处陈国心腹之地,更是承平已久,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物价极为低廉,平常一顿酒宴不过一两分银子,三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过上一年。
林素还身为五斗米道精英弟子,已经算得上极为富裕,一年的零用钱不过一百两银子。
伙计经多见广,面色毫无变化,说道:“纹银三十两,概不赊账。”
林素还气急反笑,说道:“就这几个菜,你要我三十两银子,真当是龙肝凤髓不成?”
伙计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来,平摊在两人身前。
白城见林素还动了真怒,伸手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伙计说道:“快去结账吧。”
他在青羊府的时候,打劫过孙道海,发了一笔大财,出手十分大方。
伙计哼了一声,接过银票转身下楼。
白城见林素还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笑道:“小弟现在知道这家酒楼为何空无一人了。”
林素还怒道:“三年不开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