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僵在那里,屋里除了唐牧没心没肺的呼噜声外再无其他,冷汗不断的朝下流,不过我的手却慢慢伸了出去,抓住床头柜的抽屉朝外拉——龙骨刃就收在里面,我只要把这武器弄手上,管他是人还是鬼,到时候都也有一拼之力吧。
这抽屉的质量不怎么好,拉动的时候发出咔咔的声音,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提防着那鬼的动静,紧张得不行,可没想聚精会神的才拉一半,有个声音忽然叫了起来:“喂!干嘛啊你!”
居然是唐牧被我惊动了!
这嗓子把我吓了一跳,但十分之一秒之后,我也猛然把抽屉给拉开了,朝里面一抓…
触手处只剩下了红布,龙骨刃却没摸到。
我当即就哎呀一声,凑头过去一看,抽屉里空空荡荡嘛也没有,龙骨刃果然不见了!
估计唐牧也发现不妥,跟着就从床上蹭了起来,因为他的位置靠窗户,角度更宽,立刻就发现了蹲在墙边的鬼,职业习惯驱使之下,这家伙立刻把枪就给掏了出来。
“别急!”我连忙拦住唐牧:“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我其实并不怕鬼,刚才害怕的原因,其实也是突然睡醒发现屋里多了个人,那种感觉陡然刺激肾上腺素,让人有点慌乱和后怕,十来秒钟过去我心里已基本平复,可以冷静的思考问题,表现也就逐渐正常起来。
习惯了屋里的亮度之后,我们看那鬼也一点点清晰起来,远远的能瞧见他身后拖着个淡淡的影子,我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这肯定不是鬼,而是某个人摸进了我们的房间。
龙骨刃应该就是被他偷了。
虽然想到是这家伙下的手,但我也不敢贸动,因为这家伙的举止确实太诡异了——你说说,如果他真是进来偷东西的,为什么得手之后不溜呢?蹲我们房间的犄角旮旯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我叫了两声,那家伙一动不动继续蹲着,我跟着就把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拿起来,呼啦朝他砸了过去,嘭的打中他肩膀。
这家伙晃了晃,忽然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原本鼓胀的身体迅速扁了下去,变成了一身穿着衣服的人皮。我看那家伙高鼻梁蓝眼睛,花白的头发带着金色,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和唐牧跟着就跑了过去,先不敢动别的,只是检查这张人皮的眼睛和五官,但见那人的干瘪的眼睛下,嘴角奇怪的朝上面翘起,露出个狰狞无比的诡异笑容,像是得意又像是示威。
他的日耳曼民族特征非常明显,我和唐牧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懂了心里的困惑:
‘这人难道是海因里希老头?他怎么会死在这里的?’
洋老头过来偷龙骨刃这事儿很正常,当然,也怪我们粗心大意,可是他怎么会把皮给仍在这里?而且我翻了翻他的身上,并么有找到龙骨刃,这东西又去哪里了?
这事儿可真是不明白了!
很快,其他人被我们召集到了房间里,潇郡和关西都确定这就是洋老头海因里希身上的皮,而且,潇郡还非常确定的检查完后告诉我们,虽然人皮有使用的时限,但是海因里希的人皮时间还久,绝对不会是因为时限蜕皮的!
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
看完人皮之后,大家分头回去收拾准备退房,人皮我大大方方交给潇郡去收着,跟着看人都出去以后,我开始给唐牧建议:“老唐,这事儿你觉得是不是很怪异?”
“那肯定啊,”唐牧从洗手间冒个头出来,满脸笑:“所以,这件事我只能靠你了!”
“嘿,这么诡异的事情你凑跟前干嘛啊?”我头顿时大了:“闪人回家啊,我们别倒腾行不?安安全全回家呆着,吃好喝好,和我姐甜甜蜜蜜过你的小日子不好吗?死活倒腾这份罪,你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啊?”
“你的龙骨刃不要了?”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伴随哗啦哗啦的水声:“舍得?”
“你走你的,我找我的啊,”我不屑一顾:“没你我容易多了。”
这是大实话,没唐牧只剩我,那倒是确实省事不少,关于这点他估计也没多少抵触情绪,想了想直接提到另一件事儿上:“你以为我想留这儿折腾啊?”
他从洗手间出来,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苦笑:“本来这种悬案,我们刑侦队可以完全甩手的,结果今年收到省厅的电话,严厉训责我们必须破案,老谢去问了,才知道这是常委会压过来的…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走了吧?”
嘿,我说这家伙干嘛第二天没头没脑的窜康巴来了,原来还有这梗藏里面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