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为,七天收命,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我等会儿把你放了,你要是有什么未了之事快些去做,如果你想要我帮你,说声吧。”
他直勾勾的瞪着我,不说话,也没有动作,我再次叹口气,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九尺红,刚一松手,他就猛然朝着沙堆扑了过去,全然不顾到处都是火星和燃烧的碎屑,用手拼命的挖起了沙子来。
看起来,下面应该是黄志文的尸骨吧?
果不然,他很快从下面刨出个黑大的木箱,材质黝黑森然,应该是陈年棺材板钉成,他哆嗦着打开箱子,但刚一揭开盖子,里面就飞起了无数的尘屑,随着夜风飘散无踪…
没有哭声,因为黄老头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只是颓然无力的趴在箱子上,无声的抽动,整个人已了无牵挂,生无可恋了!
人到这地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为免节外生枝,我干脆招呼大家离开——在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在孟老板公司保安眼中的形象变得无以伦比的高大巍峨起来,他们二话不说抬起人就跟我下楼,屁都没放一个。
重新回到楼下我也舒心不少,跟着从车后备箱取出个瓶子,拿出黄表纸给他们分别包里些瓶子里的粉末,然后吩咐道:“你们都回去买个大澡盆子,新的,用热水把这粉末化开洗澡,周身上下包括头都要洗到,可以把你们因为撞鬼而导致产生的霉运化解,切勿忘了。”
这是用佛前香灰、朱砂和柳枝灰混合的‘却运砂’,对和鬼魂凶煞有过交集,霉运当头的人有些显著效用,毕竟他们这次因我而遇鬼,甩手不管就太不仗义了。
孟老板一家人自然千恩万谢,其他保安也都凑了过来,除了和我拉关系套近乎之外也纷纷要我的名片,说是以后有事这可找得到真正的行家帮忙了——正在说话,突然旁边嘭的一声巨响,浓重的水泥粉末和灰尘被立刻扬了起来。
黄老头跳楼了!
他的死和我有关,但此事我确实问心无愧,他们父子俩把时间拖得太久,孟恬恬已经开始魂魄离窍飞散,如果我不用雷霆万钧的手段解决此事,就算到时候险险把她救回,那也是三魂七魄分离,三火元阳不聚,成了个百分百的白痴,这才真的是落下罪孽因果了。
看了看黄老头的尸体,我想了想,在他面前插上三炷香,然后念了段往生咒,安送他的魂魄渡往超生,一是可怜他为了儿子落得如此下场,二也是不想他这怨念化厉,到时候又折腾些别的幺蛾子出来。
此时此刻孟老板倒是非常冷静,行车记录仪把整个跳楼经过拍得完完整整毫无遗漏,他伸手摸出手机开始给警察局打电话,因为这里毕竟留下了我们的车轮印,要等找到再说就有点麻烦了。
孟老板显然心里很有底,电话打完,招呼我和保安、孟夫人、孟恬恬先行离开,他带保安队等警察来就行,同时把口供对一下,这种麻烦我自然不会主动上身,招呼之后,很快驾车开回了市区。
三十多分钟之后,我已经回到了家里,洗个澡,舒舒服服的坐到了沙发上,开始用微波炉加热冰箱里的熟食,准备好好享用一顿宵夜,看会儿电视——谁刚挣了二十万还上班啊,明天怎么着也得留家里休息下,也算是犒劳犒劳自己呗。
我住的是顶楼跃层,等于说有三层,光居住面积就接近三百,别说楼上露台我还弄成了个健身房,另外二楼多了我的工作室,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加上我经常在古玩市场捡漏,也弄了些或值钱或不值钱的玩意儿摆设。
一夜无事,我踏踏实实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
醒来后摸床头手机,一看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点开一看,孟老板给我打了三次,另外还有个陌生号码也有两三次,除此之外是条短信,发信息的是外号‘油耗子’的古玩串串:“安老板,有批才启出来的货到了,有兴趣的话到我店里详谈。”
我笑了笑,接着拨通了孟老板的电话,“对不起孟老板,昨天起来的晚了点,电话静音——您有什么吩咐?”
孟老板爽朗的大笑起来:“哪敢有什么吩咐?安先生是大有能耐的人,我昨天可算是开眼了,所以今天不一早就联系吗,看那十万怎么给您转到账上?”
我差点忘了,昨天孟老板后面还许诺了十万添头——我心情大好,立刻开起了玩笑:“哟,没想到孟老板还记得这事儿,我还想着没了…没关系,怎么都行,看您方便。”
“可不敢没了,别说我还说了这话,就算没说,花十万交老弟你这个朋友我也算是赚大了,”孟老板又笑了笑,这才道:“那好,明天我让人给您送支票过来。”
“OK。”
孟老板的生意突然压得低了些:““对了,安先生,你知道‘现龙卸甲’是个什么意思吗?”“似乎是个风水穴或者别的,”我愣了下:“怎么了?”
“那…这和恬恬的事儿有关系吗?”孟老板解释道:“这是警察在黄老头床底发现的,四个字,像是用手指头抠出来的,全是血,所以我就想问问你…”
“还有别的吗?”我沉吟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