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你讲故事前,我要先告诉你两个事情。第一个事儿,我叫白启明,现任白家当家,我是你亲爹。”这是老头子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老头子带着我回了招待所,一路上我发现村子里多了好多好多人,原本人数寥寥的小村落,加上之前何立强带着的一批人,连小孩子也算上也不过一百来个人。
而现在,村子前面的空地上,放眼看去简直挤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人说着天南海北的方言说着话。除此以外,还有一群统一穿着有组织有纪律的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的人分散在村里个个角落。
老头子走的大大咧咧的,一路上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恭敬的叫一声“白爷!”老头子倒是对这阵势没什么感觉,我倒是被刺激的不清,电影里面才能见到的场面,活生生的在自己眼面前出现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装作熟视无睹。
老头子带我回了招待所,熟练的和老板打着招呼“刘哥早啊,那什么一会儿你给我整两坛子酒送过来,我跟我家这个小兔崽子唠唠嗑!”
老板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一辈子估计也没见识过有这么大阵仗的人,局促不安的搓着手,生怕得罪了老头的样子,一听老头子说要酒,忙不迭的说好。
老头子支开了苏荻他们,我们俩单独呆在房间里,老头子把鞋一脱,一边抠脚一边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这第二个事儿嘛”老头子顿了一下,慢慢哟哟的才说道“我要恭喜你,你过了二十年正常人才能过的日子,从那天你被苏家小妞带走的时候开始,估计你这辈子都过不上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白乔从今儿开始,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一辈子都不要出来被我关一辈子。要么从今儿起,你就得拼了命的活下去!”老头子挂上了招牌的笑脸,语气的轻松的说。
这个时候,老板打开了门,抱着两坛还带着泥封的自家酿的酒一脸讨好的走了进来,老头子笑呵呵的道了一声谢“麻烦你了啊刘哥,把酒放这儿把,一会儿出去你找外面随便一个谁拿钱。就说是我的帐。”
老板哈着腰说好,放下酒麻利的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老头敲开一坛酒的泥封,凑到坛口闻了闻享受的呻吟了一声说“还是这自己酿的粮食酒有味儿!”
他自己抱着坛子喝了一口,然后把整坛酒都递给了我“给!年轻人一口干了他!”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快接着,喝完这坛酒咱们就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那什么,你不是开玩笑?”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哦对,你没怎么喝过酒,喝半坛吧。快喝,喝了你就知道了!”老头子不怀好意的劝解着我。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盯着眼前浑浊的酒,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抱着酒坛就开始喝。
这种农家自己酿的酒,无论是口感还是酒精度数都不是外面市面上卖的酒能比的。第一口喝下去,就像是喝了一大口辣椒油,从喉管开始,一路辣进胃里。
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已经压迫了我太久。整个世界在我面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哪怕老头子不说,我也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再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我的人生再也不可能按照普通人的轨迹继续行走下去了。
第一口酒酒劲儿一上来,我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这么多天的压力和神经紧张,这一瞬间就像是决堤的大坝,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一边哭一边大口大口的朝着嘴里灌酒。
老头子看着我大哭的样子,拍着手笑的特别开心“你个傻小子,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我的鼻子嘴里气嗓里到处都被我灌进去了酒,溢出来的酒顺着脖子把我整个上半身全部都打湿了。
我的眼前所有东西都在不由自主的旋转,莫名的居然感觉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了起来。我能听到我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又快又响,耳膜跟随心脏的跳动也突突的动,脑袋像是被敲了一棍闷闷的疼。
“怎么样感觉?”老头子凑上来问我,我睁大眼睛盯着他看,他的脸在我面前不停的晃。
“讲....讲故事...”我一张嘴,打了一个酒味浓重的嗝儿,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我干呕了两声。
“傻小子,低头看看你自己。”老头子表情奇异的盯着我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道一道漆黑如墨的细线,在我的皮肤下爬满了我整个手。
我一惊,猛的跳了起来,脚下一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倒是把我摔的清醒了不少,我火急火燎的站起来跑到门边,去照门上挂着的一块红色的小镜子。
镜子里,我的眼眶附近,到鼻子到颧骨的位置,带着明显的潮红。在这潮红之下,是什么东西都掩盖不住的,漆黑如墨的细细的黑线。
我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我发现这黑线如同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