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瓜娃子不是已经死了吗?”男人问我。
我眨巴着眼睛,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你要真是白启明那个没死掉的儿子,你还得管我叫声干爹。我叫何立强,现在排教归我管。”男人站起身来。我感觉我的脑子有些短路,事情发展的有些太快,我的思维有些断线。何立强也不管我,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条鞭子,拿在手里朝着空气抽了一鞭子,凭空的抽了一个响雷,他走到排头的大鼓前面,用鞭把狠狠的敲了一下鼓面,鼓声沉闷却威势惊人!
“排教行事,人鬼不拦!”
何立强吊了一嗓子,这叫‘立言’,和行镖的人开道喊的镖号是一个作用,示人示鬼行个方便。黄河长江自古以来就是灵异鬼事的源头,什么黄河水怪,长江河神之类的传说,从来就没有断过代。为了能够安安生生吃上放排这碗饭,排教便有了个规矩:凡遇妖事先立言,言不和立不顺,请河神打鬼鞭。
我逆着光,突然觉得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正气,莫名的就有种跪下去祭拜的感觉。
何立强直挺挺的站在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木排的前面黑压压的飘满了黑色的棺材,静悄悄的随着木排漂流,水流很急,木排滑的很快,一静一动之间,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
“给脸不要脸!阿大!阿二!取鞭抽鬼!打棺材!”何立强见之前的立言没有什么用,手里的鞭子抽了个鞭花,然后狠狠的抽到了面前的棺材上!说来也怪,这一鞭子抽上去,最前面的棺材突然间就沉了下去,然后顺着鞭子抽过的方向,直直的出现了一条通道!何立强看见,又用鞭把敲了一下鼓,木排猛的一个加速冲进了棺材群。
“大家别回头,一口气冲出去!”何立强喊道。
转眼间木排就要冲出棺材群,我正要松一口气,突然有人在我脖子上吹了一口气,然后在我耳边‘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瞬间我同体冰冷,下意识的就扭头朝后看去,只见之前掉进河里看到的那张脸,紧紧的贴在我面前,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打!”我听见脑后传来熟悉的吼声,后脑受又是一疼,再一次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反复坐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一个小男孩背对着我蹲着在哭,我想上去看看他,可跑来跑去怎么跑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我正纳闷儿呢,就看到小孩突然抬起了头,那张泡烂了的脸突然就冲着我笑了,我大叫一声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只望见天上泛起了鱼肚白。
“醒了?”何立强把脸贴过来朝我笑。
我适应了一下光线,后脑勺疼的像是要炸开,我伸手去摸,摸到了两个硬梆梆的包,用手一按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在地上乱翻。
何立强看我在地上扑腾,郁闷的问大栓说“你个瓜怂是不是下手太狠了把这个瓜娃子敲傻了?”
大栓摸摸脑袋“不至于吧,我没用多大劲儿啊。”
“你个二愣子,真要把他个瓜娃子揍出来事儿了,白启明不得扒了你的皮?”
“他真是那个白乔?”大栓有点不相信的问。
“八九不离十吧,那个花纹我也就见到他身上有过。外面的人再怎么弄,他这条线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
“你娘,我这一路没少揍他,三姐知道了不得揍死我啊。”大栓叹了口气,眉头都皱到一起,语气里颇为不安。
“行了,咱们快到了,知道你小子一肚子问题,一会儿到地方了我好好跟你唠唠嗑。白启明这些年还真没少下功夫藏你。”何立强看着我说道。我看到岸边的石壁已经到了头,河面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不远处的河面突然变得宽敞起来,一大片空地出现在我眼前。空地上是个小村子,几个小孩在岸边玩水,看到何立强大老远就打招呼“何叔!”
上了岸,何立强带我进了一个招待所一样的房子,听说这个村子只有通过那条河能通往外面,原本有条路是修进来的,后来遇到塌方,整条路都被埋了,抢修的钱够再修一条的,就没人管了。我真是不明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一间干干净净的招待所,我也没多想,折腾了一天我也真是累了,洗了个热水澡,满肚子的问题也来不及找何立强问,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看了看墙上的表,我才睡了五个小时。肚子饿的厉害,我浑身酸疼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面去找吃的。
正赶饭点,鬼屋一样破的大厅里居然坐满了人,看上去都是熟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他们见我出来,立马停了交谈,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
“瓜娃子过来!”何立强在角落的一张方桌上叫我,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大栓还有那个女人已经坐在桌子上吃饭了,大栓的脸上遍布淤青,像是被什么人揍了很久一样,而那个女人身上的脉络已经消失不见了,看上去又是白白净净的。女人见我过来,居然朝我笑了“你醒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这女人之前的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