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科班出身的演员偏爱出演文艺片,他们在艺术院校里接受的教育,每天学习和揣摩的都是世界各国的经典文艺电影。
文艺至上的思想已经扎根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陈导明和王志闻都是科班出身,一个是戏剧学院,一个是电影学院。
两人对于这个剧本的感触很深,不光是剧中人物情感的纠葛,还有萦绕其间的那份情怀。
对他们来说,《小城之春》更像是对过去时光的一种追忆,那个传统知识分子的时代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一去不返了。
故事的时间设定在抗战结束,国破山河在,百废待兴。
然而,战争摧毁的不仅是小城,还有人心。
在这座封闭的小城里,旧的东西毁掉了,却舍不得丢弃,还想着能修补起来,对新事物有憧憬和希望,可又下定不了决心,前路未卜,惶恐不安。
这恐怕是那个年代一部分传统知识分子的想法。
在人物设定上,戴礼言是旧式文人,对家族和传统念念不忘,活在回忆之中。
仆人老黄是传统道德的维护者和执行者,安守仆人的本分,兢兢业业。
青年医生章志忱到过大城市,学习西医,向往西方文化。
周玉纹是受过新文化教育的女性,同时也受到传统思想的束缚,彷徨苦闷,找不到出路。
妹妹戴秀出身传统家庭却积极接受西方思想,是一位乐观的进步青年。
通过一个简单的故事,把五个人联系在一起,展现了那个时代传统知识分子的人生选择。
死寂的小城代表着传统文化,外边的世界代表着现代文明,两者在这个波澜不惊的故事里碰撞在了一起,没有大时代的激动人心,只有不动声色的娓娓道来。
每个故事站在不同的角度,都会有不同的解读。
至于《小城之春》,有人觉得是一首对传统文化的挽歌,有人认为是一段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情,还有人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三角恋爱。
文艺电影往往是开放的,能够提供多种可能性,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解读。
陈导明反复看了几遍剧本,认真琢磨过之后,认为这是一个和《活着》不相上下的本子。
《活着》描述了主人公福贵的一生,时间跨度极大,贯穿众多历史事件。
《小城之春》只截取了人生的一个片段,在某一个春天发生的故事,极为短暂。
如果说《活着》是一出严肃的历史剧,那《小城之春》就是一篇淡雅的小品文。
两者很难说谁更好一些,艺术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
从演员的角度讲,《活着》更像是葛尤的独角戏,《小城之春》里有三个主要角色,这三个角色的感情互动是剧本最为精彩的地方。
尤其是女主角,如果演的好,很可能创造出一个经典形象。
陈导明第一个想到的是巩莉,无论是名气还是演技,巩莉都是最好的人选。
巩莉经历过感情波折,演起少妇周玉纹这个角色有生活经验,唯一不妥当的是巩莉是北方人,有着北方女人的大气,缺少一份南方女人的温婉。
不过对于演员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正如第五代导演对巩莉有偏爱一样,同时代的男演员也希望能和巩莉搭戏,一个好的对手更容易激发演员的表演情绪。
陈导明打电话给林子轩,向他推荐了巩莉。
“巩莉?她的片酬太高我请不起啊。”林子轩解释道,“明哥,咱们这个戏的成本低,预算不过三百万,我不可能拿一百万出来请巩莉,就算她愿意降片酬,五十万咱们也请不起。”
作为国际影星,巩莉在香江拍片的片酬在一百五十万左右,内地的话是八十万到一百万之间,比葛尤的片酬翻了一倍。
所以,她只能接那种投资超过两千万的大制作,一般的剧组没钱请,也不敢请。
如果巩莉愿意把片酬降到三十万,作为制片人,林子轩倒是可以考虑,毕竟欧洲那帮电影人就认准了巩莉,只要有巩莉出演,片子不愁卖不出去。
只是这种可能性不大,两人没那份交情,林子轩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那周玉纹是谁?”陈导明询问道。
“小俞啊,我把剧本给她了,她昨天同意了。”林子轩回应道,“小俞是南方人,更容易把握这个角色,我对她有信心。”
“她年纪太轻,演技还行,感情上不太好掌握。”陈导明担心道,“那先这样吧,这个戴礼言的角色我接了,等找齐演员了告我一声。”
“差不多了,五个角色,王志闻演章志忱,徐晶蕾演戴秀,仆人老黄还没确定,张哥前两天说他有兴趣,还没答复我呢。”林子轩介绍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把《卧虎藏龙》里的角色搬到《小城之春》里来了。”陈导明恍然道,“国粒演老黄有点可惜了,发挥的空间不大,那行,这样挺有意思,抽个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