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等待我的进一步指示,即使没有我的指示,他现在也肯定发动了对达拉的攻击。”国王愤愤地对凡赛·卡塔斯莫抱怨道。
凡赛沉默地看着愤怒的斯坦利十四,没有说话。他了解这个国王的脾气,在他怒火消失以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现在,无论是谁说的话,国王都听不进去。
国王怒气勃勃地抱怨完后,才看着凡赛,问道:“你的意见?”
凡赛警惕地看着周围,国王有些不耐烦地说:“放心,我已经让宫廷法师施了屏蔽,现在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人清楚。”
凡赛这才开口道:“我们以前都低估了费尔德。”
国王瞪着他。
凡赛急忙改口:“这方面的事务一直是我在负责。是我低估了他。”
国王冷笑:“你以前只顾着和萨拉·尤尼斯斗了吧?”
这是实情,但凡赛却感到一丝委屈:“不是我要和萨拉斗,是他在和我斗。”
国王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这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吗?这是党争!你们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早知道了!但你们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帮谁都不是,所以只能不管。”
凡赛在心里暗道:“你当然是不管,没准儿暗中挑拨就是你的意思。我们两家不和,你就不怕我们联手叛变了,你的位子才坐得稳啊。”但表面上,他却陪笑说道:“现在萨拉也已经倒了霉,凶手还不清楚是谁,”顿了顿道,“也不去说他了。”
“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置费尔德?”
凡赛摇摇头,说道:“处置不得。”
“为什么?难道看着他造反?”
“费尔德现在绝不会造反。否则,他根本不必派人来告知我们这一消息。之前他暗中占据尼尔森,竟然连我们俩都瞒过,肯定早有准备。由此看来。他在朝中的眼线和人脉,也早已出乎意料。如果现在动他,说不定真会把他给激反了。”
国王点点头,这种可能他也想过。尼尔森毗邻斯坦利,一直以来,那里的攻防力量都很不弱,仅仅次于国王最仰赖的刃兵团。
如果从尼尔森地区出兵,朝发夕至。费尔德真有心叛乱的话。几天前完全可以攻其不备,但他没有这么做。
“那他趁机占据尼尔森,到底有何用意?”
凡赛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对费尔德这个人,我之前的印象和了解现在被证实都是错误的。所以他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连我都很吃惊。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野心家的话,那也绝对不是一个想要谋反的野心家。他这么做,最大的可能。是希望从您手里获得更多的利益。”
“他已经有最肥美的秩序之地了,还想要什么?”
“人的**是没有止境的。他很富有,但多年以来,他一直偏安一隅,对于整个国家的政治权力显得漠不关心。可现在,他却突然关心起一个乡下小子会不会叛变的事情来,尤其又是在尤尼斯一家衰落后。您想想,他真正需要什么?”
“权力!管事的权力!”国王斯坦利十四叫道。
凡赛点点头,他很不愿意看到刚刚垮下去一个尤尼斯,立刻又站起来个赫尔伯特与自己对抗。但却毫无办法,不仅因为赫尔伯特侯爵的深谋远虑与潜在实力出乎寻常,更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看似只知贪图享乐的国王。一直以来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蠢。如果没有一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贵族彼此相互牵制,国王要对付的人,就不再是费尔德、萨拉之流,而是轮到他卡塔斯莫家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斯坦利十四又道,“他想要我们对付达拉。给他任命,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夜里,达拉被一阵心悸惊醒,他有些不放心地欠起身来,看了看在身边熟睡的弟弟普诺,也就是那天造访训练营的青年男子,他已经用尽了各种方法和解释,让达拉明白,他的确是达拉的弟弟普诺,只不过,是在一场魔法试验中,身体意外长大的普诺。
任何一个人活到达拉这样的年纪,突然多出个和自己一样已经成人的弟弟,而且这个弟弟一年前还是拖鼻涕的小男孩,恐怕都会和达拉一样,明知道这是某种奇遇造成的事实,依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有好几次,达拉看着普诺那年轻英俊的脸庞,都会生出莫名的憎恶感,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普诺,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什么东西,没有完全告诉他。
尤其是,达拉每次在夜里醒来,凝视身边的普诺时,总会惊奇地感到,弟弟的体内仿佛还潜藏着另一个灵魂。
而且,他近来还发现,训练营周围有人马频繁调动的痕迹。虽然他没有真正打过仗,但却直觉地感到,这些痕迹与他们的训练营有关。
会不会是有人要对付他们?他很后悔,当初没有留下布洛托和托达克中的一个来帮忙,他们都比自己有作战经验。不过当初,他也没有想过在这里组建新的部队。都是抵达这里后,当地的实际情况,激发了他建立部队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