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总是见不得妖媚子的,心事重重的走了,纪若棠看石涧仁唉声叹气的坐下来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有点幸灾乐祸:“你看看!麻烦吧!我说你就是自作自受!这种事情哪有那么随便敢伸手帮忙的?”
石涧仁倒不是后悔:“当时柳清也是给逼得……唉,这当长辈的是真对我挺好,这么骗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哦。”
纪若棠蹦跳着到窗边从窗帘缝里观察:“走了,去车站走了……你还别说,当时我要是对柳清心里一狠,戳穿你们这是个假结婚,你会感激我还是讨厌我?”
石涧仁不吭声,摸出手机想给柳清打,可看看时间又放下了,选择短信都觉得不合适。
纪若棠还是嘻嘻笑:“如果我俩真是睡在一起,她妈肯定会像街上那些抓了小三的使劲打,脱了衣服打,幸好我学了跆拳道!嘿嘿嘿,有这么一位,你那几个好像心思不那么纯洁的红颜知己就惨了,她妈这架势是逮谁灭谁,而且肯定还会去上级机关告你!”
石涧仁捂头,看来自己男女作风问题真的就会出在这个地方,如果说别人是捕风捉影,这位“丈母娘”要是闹开来,可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中午时分柳清匆匆拎着个不锈钢保温桶给石涧仁送汤过来,也是这么说的:“我妈气得不行,回去抓了我盘问一上午!啊,过年以后上班我要求调到外地去工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偷偷瞄纪若棠。
纪若棠已经换掉睡裙穿一身黑色运动服,可还是一副霸住办公室过年的感觉,舒舒服服的把脚收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用笔记本上网玩儿,顺带吃点柳妈带过来的卤菜:“别看我!我就看热闹,真想叫那大明星啊官家小姐都来看看你妈那气势,拼命保护女儿幸福的模样。”
柳清尽量气鼓鼓的样子就消散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反正……纪小姐您别往心里去,阿仁也就是顺手帮帮我。”
纪若棠现在大度了:“没事儿,我就看看你们这事儿怎么收场。”
石涧仁头痛,还是决定去车间里转转,看看那脉冲澄清池心情肯定都会舒畅得多,结果发现陈有根和孙临才又呆在采集车间各忙各的,秘书还一脸难为情的把几本中学英语课本往桌子边藏。
厂长顿时觉得自己还是面对这些人更游刃有余:“学外语主要是多说,大声的念,大声读,嗯,其实刚开始泵房是个不错的地方,噪音大,不用担心谁听见了笑话。”
陈老五嘿嘿嘿的笑,明显一个月时间不到,他手绘的工程制图就要似模似样很多,虽然还是不停的在涂改,但起码能看懂些意思了,他不怕厂长看,石涧仁也看不懂工程制图,但能分辨好坏:“照着别人画是一回事,有空也可以去读个培训班或者买两本教材,事半功倍的提高效率,你俩这么快就不过节了?”
陈老五还是诡笑:“其实来厂里做事又能蹭过年伙食,还不用呆在家里应酬,这大过年的不是打麻将就是喝酒,没意思透了……对了,头儿,这过年的两三天,还是跟不少工友喝了几杯,又听见个不太好的消息,您心里得有个底儿。”
石涧仁觉得工作上天大的困难都没女人难:“你说。”
陈老五还拿毛巾擦了擦手才转身指背后随处可见的管道,他给自己找的这个加班连带休息的地方就在泵房旁边,虽然德国技术静音泵房在业内已经很领先,但说话还是要稍微提点嗓门:“喏,您看这管道就是标准的预埋管道接口,前天听他们有人说赶工的时候是秋冬雨季,我们这主管道往北部区新城输送的埋线阶段,基本上都是泡在泥浆雨水里面安装的,老工人说这种可能接口处的处理会有些问题,春夏季有可能产生霉菌,因为已经出了我们厂,后面最多是经过加压站,所以如果水质出问题就扩散了,如果保险点,恐怕还是要在加压站做个监测观察。”
石涧仁不知咋想起柳清说过她看见的那个随时长满青苔的自来水厂,但那种小水厂的覆盖面要小很多,饮水工程从来无小事,现在的城里人金贵得很,哪里允许有半点纰漏存在:“嗯,好,你琢磨下有什么办法做这个监测,我也跟公司检验监测部沟通下,学着用正式的公函格式把这个事给我打个报告上来。”
新任厂务助理顿时苦脸了:“我!头儿,这个就请你放过我,我说是高中文化,从初中开始就瞎混,这种文化人的事情就还是算了,叫秀才帮我打报告行不行?”
孙临才连忙落井下石:“厂长这是在督促你提高自己!我不会帮你的,上网打游戏你都会,网友聊天都飞起,打文件有什么难嘛!”
石涧仁真的是这个态度:“懂得实际操作,懂得一线工作流程,这是在工厂成为熟练工乃至班组长的基础,但如果要继续往上走,除了上进心,就是这些基本的行政能力,管理能力,如果只想混日子,和别人一样打打麻将泡个妞,何必还花这么多心思努力呢,只要想改变自己,那就容不得挑肥拣瘦,喜欢做的不愿意做的,恐怕都得敦促着自己全面提升……”
陈有根唉声叹气的喜笑颜开。
等石涧仁端了三人份的午餐回去,发现耿海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