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石涧仁心里有点准备,还是给吓一跳,忙不迭的闪开还拉过搭着手的纱窗门来抵挡,结果木头架子做的纱窗门咵啦一声就散开了!
那分明就是一根金属棍!
这么狠?
石涧仁心有余悸的感受铁棍从肩膀侧面擦过,现在赶紧双手一把抓住那颇有些冰凉的棍子想劈手夺下来,万万没想到另一条黑影直接又从地上颇为狠辣的挑起来,躲闪不及的小布衣双腿之间立刻遭了打击,那种男人才能理解的不可描述之惨痛,差点让他仰头大叫了,双膝更是一软的跪下去!
自打下山以来,石涧仁还没遭过别人这么重的打击呢!
能与之媲美的估计就齐雪娇那专业三连击了。
不过随着石涧仁死死抓住第一根轻飘飘的铁棍,双腿跪下去还压住了另一根铁棍,里面的人影也颇为奇特的直接滚出来,和石涧仁抱摔到一起,毫不客气的挥拳重击:“打不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后脑勺和耳后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两拳的石涧仁才从两腿间剧痛中被分散了注意力反应过来,艰难的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分开,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如同战场上生死厮杀一样,再次出人意料的张嘴就咬,一口咬在石涧仁那张开手臂的内侧,终于痛得石涧仁惨叫不已:“你!哎呀,你是狗啊……怎么咬人……哎呀!”
一贯温文尔雅的小布衣不得不使出狠劲,伸手卡住对方的脖子,但这种时候也没失去理智,摸索着使劲压迫对方下颌骨拐角处而不是可能导致窒息的咽喉气管。
石棒棒的手爪子力气还是要大不少,况且摸着对方脖子上的皮肤肌肉松弛程度就能感到对方的年纪也老,所以这么一按之下果然就松口了,那个接近颈部血管的着力点很容易让人觉得剧痛和晕眩,但纵然这样,对方还是从喉结里翻滚着咒骂的声音:“狗日的……狗日杀千刀的流氓……老子要咬你们的血……”
遭受连番伤害的石涧仁简直觉得无妄之灾:“我不是流氓!曾洪富已经被警察局抓起来了,我是代表政府……”
话音刚落,那仿佛已经失去动力的身躯再一次剧烈反抗,又一口咬过来!
这回一口咬在石涧仁的肩膀上,哪怕石棒棒的肩部肌肉雕塑般的厚实,还是带来一股剧痛,而且就在石涧仁耳边那有些苍老的声音都从嘴角鼻音冒出来:“咬的就是政府……咬狗……”
都以为对方认错人的石涧仁,只好手上再次用力,这回疼得他肩膀都在发抖了,也不敢再松开,而是死死的把对方压住推开一些:“你看清楚!我都不认识你,你傅育林么,你要讲道理!”
被推开锁住咽喉的人影这下石涧仁终于能看清了,借着周围昏暗的路灯灯光,状若疯子一样的男人头发胡须几乎都连成一片乱糟糟,所以看不清眉眼之间的细节,可身上的衣服也跟他头上的须发一样乱,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当然就是地上那两根铁棍,石涧仁压在地上的铁棍,这时候看清分明就是两根残疾拐杖,撑在腋下行走的拐杖!
有了这个提示,再低头看看,果然发现对方裤管之下的双腿虽然还在,但完全是以不正常的角度甩在地上,绝对处于瘫痪萎缩的状态!
这时候就能理解刚才对方攻击的步骤,分明是开门砸一拐杖,另一边撑在地上的撩起来时候,整个身体肯定也失去平衡,只能扑上来撕咬了。
口中还在胡乱:“道理!这世界哪有什么道理……这王八蛋的社会,政府就是最王八蛋……”
石涧仁刚刚涌起来的怒气都不见了,手指上的力量也松了不少,连带声音都平和:“是傅先生么,曾洪富已经被抓起来了,温泉城被收回来了……”
手指上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是听见了这几句话的,可反抗的挣扎跟声音没停歇:“都是一群王八蛋!都是最不要脸的!抓起来?不过是惹了人换了靠山!收回来?还不是换了强盗换了刀!换汤不换药的强盗,天下乌鸦一般黑,最黑就是政……”
肩膀和手臂火辣辣的疼痛,耳中更听得怒火中烧的咒骂铺天盖地,石涧仁却彻底没了火气,甚至连手都松开,慢慢试着先捡起那两支拐杖:“来,先站起来,能站起来么?”
那接过拐杖的手臂立刻抓了拐杖就要砸下来,石涧仁强硬的抓住拐杖腿不松开,使劲挣了两下都无法从这种固若磐石一样的结构里抢夺下来,口中咒骂换了个方向:“少跟老子猫哭老鼠,少在老子面前装善人,我见得多了,有用的时候是块宝,用过了连夜壶都不涮,臭烘烘的扔在墙角!”
石涧仁是蹲着的,有理不在声高:“我是市里面下来挂职的,不是体制内干部,也是个商人,上周末曾洪富一帮人都被抓了,区委书记姚建平指派我暂管温泉度假城和溶洞景区,我只是来挂职的,半年不到就会走,所以我想请你去跟我一起管理经营……”
对方的怒骂声中,石涧仁自顾自的按照自己节奏说话,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让对方不得不停下来听他说什么,石涧仁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平静:“我能猜测到,过去的时间里,你遭遇了很重的打击,财富、地位、身体